“哎……”劉以琛忙搖手:“在天朝,像這樣的大事,主的人還不都是皇上?只是皇上肯聽他的話,所以,他那邊,尊使還是打好為妙。”
人,也就由他在一邊若懸河,心里暗暗思索,天朝這次一回絕和親的要求,應該只是虛張聲勢。他們最怕胡國與北戎聯合起來對付自己,所以絕不敢認真得罪北戎。三五日,必有轉圜之人面。
劉以琛笑著與查查罕再一杯,說:“信平王自然不可攀,但他邊的人就不是了……”他湊過去,壓低聲音:“尊使可以先從他邊的三公手。只要把三公打好了,晚上枕風一……嗯?”劉以琛笑得曖昧:“那位王爺最聽男的話。只要尊使在他們上工夫,何愁此事不成?”
劉以琛是官場上的老了,哪會順著他說,立即打哈哈:“尊使來是為兩國交好,說親來的。要是得擰了非打不可,只怕尊使回去也不好向你們可汗交代吧?這種事,還是不談為妙。說到底,這天朝和北戎結不結得成親家,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尊使思量呢?”
查罕恍然大悟地,更起勁地勸劉以琛吃喝,兩人盡而散。回到驛館,查罕喝了兩解酒的湯藥,立即向林丹稟報與劉以琛的這番談話。林丹想想,冷笑一聲:“什么不可攀,我看他們就像喂廢了的,既想吃草料,又不肯低,最后只能餓死!哼!”他發幾句牢,又說:“不過漢人也有幾句話說得很有理。比方說什么小不忍則亂大謀,又有什么成大事不拘小節……這一次,我們就把料送到他們嘴邊……哼,等用不
查罕使勁把一大塊得油的南獐肉往嘴里,嚼兩就咽了,喝著酒答:“劉大人,我也說句你會生氣的話。他要是真打起來,呃,你們撈不著什么便宜。你要是不信,就試試……呃試試……”
果然,不過兩三天,負責招待北戎使節的禮侍郎劉以琛就有意與查罕套近乎,連著幾天領他在長安四周游覽風景,到晚間設宴款待,并在言語中不住暗示皇帝本有意同意和親之事,但因為信平王極力反對,便作罷了等等。
查罕雖醉,腦倒還清醒,立即應:“劉大人是說……呃,公主能不能嫁到北戎,呃,還得那個信平王主?”
查罕已喝得醉醺醺了,聽劉以琛這么說,不住地打酒嗝,大著說:“呃,什么王爺,這么小氣,不就,呃,忘了送他一份禮了嗎?……呃,我,呃,我明天補給他,呃,不就是……了?”
劉以琛舉杯一邊勸酒,一邊笑著說:“皇上最信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凡他說的話,皇上幾乎從沒有駁回的。大約是尊使此次忘了在見皇上前拜訪這位王爺,所以他才故意刁難你們。”
劉以琛忙搖手:“哎,那個信平王啊,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太后和皇上兩著,什么好東西沒有?他哪里在乎尊使的這禮?”又神秘地壓低聲音:“他呀,純粹是去年才在胡國了風,傲慢得尾巴都能翹上天了!巴不得你們一怒之給他抓了把柄,又有借可以兵打仗,那樣,才能顯他的本事!”
查罕咬著又問:“劉大人剛才說……呃,那位信平……信平王什么都不缺,也不……呃……在乎我們的禮……呃……那又要我們……如何打?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