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彥的第二任女友,是個非常能說會的演講家,她在是校廣播社的社長。長袖善舞,成章,這就是我對她的印象。
他常常向我夸耀那個女孩,小艾今天了什么什么,小艾上課的時候怎么怎么,小艾昨天什么什么,小艾明天要怎么怎么……
謙彥看著女孩離去的方向揮手,谷元恒看著他,中起了一層冰焰,我看著他們,覺得天氣似乎轉冷了。
母親死后,我以為我們會被再度拋棄,那個男人卻把我們安置在他的家里,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父親,我會盡我所能,為你們提供最好的生活,最好的學校。
我母親的命只值那人五年的時間。
我看著他,悍的眉間隱藏不住
后來不知怎么的,女孩舉家搬遷,謙彥還偷偷哭了幾天,因為女孩沒有來說再見。
女孩紅著臉,悄悄跑開。
然后我看見了他,谷元恒,他從里面來,看著兩人,臉陰沉,手似乎有些顫抖地從兜中掏煙盒,打了好幾次才把煙燃。
母親嫁給那男人不到三個月,在酒吧中重遇舊人,爭風喝醋中那位前任人錯手刺傷母親,在送往醫院治療的途中,母親失血過多,不治亡。那位前任人被判了五年徒刑。
幾乎縮在我背后,無論那個人怎么安他,他都不敢來。
漸漸的,早晚歸的谷元恒似乎察覺了什么。一天傍晚,謙彥還沒有回家,他拉住我問:謙彥是不是又有女朋友了?
他說話的時候,看著的是謙彥。
謙彥的初戀女友是在初一認識的,短短兩個星期后,在學校兩人已是共認的一對侶。
他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
可憐的謙彥。
天空是碧藍無暇,微風中帶著絲微傷,謙彥又哭又笑,最后抱住女孩,我看得見他的嘴形,他在說:我沒事,一切都會好的。謝謝你來看我。
我不愿去想為什么,弱小的我本不能改變任何事。唯一我可以說的是,母親,也許你不該戲那些男人。男人,有時比女人還要固執,還要癡。
她的運動細胞和謙彥在運動場上有得拼,校的同學常笑他們是夫唱婦和,將來是對好夫妻。兩人被笑得一臉漲紅,她倒是很大方的說:你們妒嫉啊,那也趕快去尋找你們的天,少來打攪我們。
他喜謙彥,只要是謙彥喜的,看過一的,他都會上送到謙彥面前。慢慢地,謙彥不再怕他,也愿意和他說話。
※※※
從那天起,年幼的我們無可選擇的都隨他改姓‘谷’。我一都不喜‘谷’這個姓,谷見悟,就像買的家仆,更改姓氏,宣示主權。
謙彥時常幫她整理廣播社的資料,兩人放學后還躲在課室,我知他們在什么,絕對不是一般人想像的‘的事’。謙彥和她,依舊純真得可。
母親殯那天,女孩偷偷跑來和謙彥見面,兩人在蒼綠的樹握手哭泣。很純潔很麗的畫面。我站在走廊上靜靜看著,沒有告訴他,追悼會已經開始了。
我看過那個女孩,如芭比娃娃一樣漂亮的女孩,溫順得像只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