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剛剛夠錢買。”
岳文遄遞給我一瓶啤酒,褐玻璃的茶幾上已經擺上了幾樣小菜和花生。
岳文遄冷笑著,摘鏡。
他不是近視嗎?
“我從小就被人說長得很陰險,所以我才上鏡,才不會讓人注意到這岳家典型的外表特征。”
“今天你看見那個老女人,她是岳敬海的媽,岳敬海的爸是贅的。我爸論起輩份來是岳敬海老媽的表哥,都是一個老爺的種。但我爸沒有能力在岳家活去,結果被排擠走了。我爸本來就沒有什么生活能力,我媽是個大小,兩人在外過,沒多久就把錢花凈了。
岳文遄說到這,嘆了氣,“你以為我一定有大把錢捉在手里隨意揮霍吧?”不等我回答,他就逕自說:“岳敬海哪有那么大方,我替他賣命,不好就給我兩巴掌,好了連個‘不錯’都沒有。好像就是因為我姓岳,我就得給他賣命賣力,天經地義的事。”
“新屋?”
“坐,本來我打算好一再請允軍過來,現在你倒成了第一個客人了。”
我詫異的看向他,“那你……”
手中的酒瓶已經微微變溫了。
我苦笑的接過。他還真有閑雅致。
“你奇怪為什么我不叫他爸對吧。我跟你說吧,我和他有血緣關系,但我不是他的兒。”
我低抵著巨大的落地玻璃門,想借助上面的冰冷平緩我混亂的思緒。
那時,岳敬海突然說如果把我過繼給他,他就給我爸媽一筆養老的錢,那兩個人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我那年只有六歲,被賣了還不知,后來想家哭鬧起來,被岳敬海兩巴掌把我打醒了。他說:你是我們岳家買來的狗,我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除非你死了,你死了也要葬在我們岳家的地上,哪里都不能去!”
“你知為什么我總是鏡?”
上我的弟弟,看著他被拒絕時落寞的神,看著他失意時的寂寞和煩悶,看著他從不平凡到平凡,看著他由悍昂的成功商人變成了卑微渺小的無名小民。
他不知,我看他的時間比看任何人的時間都多。他臉上的所有表,說話時的神態,肢語言,和他震怒時會說什么……我都很清楚。我甚至知大多數時候他在想什么,要什么,可我唯一無法明白的是,他是以一種怎樣的心看待我,他對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酒在中漫延無盡的苦澀。
我心一,是說到母親了。
岳文遄苦笑的說:“那時我嚇怕了,哪敢反抗。后來我慢慢懂事后,偷聽仆人的閑話才知,岳敬海的老婆一嫁來就給他了綠帽,還生了個男孩,不知怎么被死了。他老婆在外面偷男人,被岳敬海捉奸在床,那男人不知被岳敬海整到哪里去了。原來他老婆在結婚前和一個外地城的民工好上,娘家的人快被她氣死了才她嫁人。反正這中間許多齷齪事,說也說不清。岳敬海慢慢信任我,讓我參與了許多家里事,他最大的心病就是沈萊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