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什么時候走的我不知,直到有人往我嘴里灌時才清醒,不遠站著那個典獄。
猛地睜開,前是槐焦急的,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哽咽地說:“槐,我……我坐了牢……回不來……他們……他們判了我四年監禁……還有巧妹……她嫁給……嫁給典獄……讓他們不要再打我……槐……我好后悔……當時不走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我心里好難受……老班主……寶兒……巧妹他們……不知怎么樣了
別的話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句,是誰故意設了圈套讓我鉆?我思前想后,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兩年后司調任,聽到典獄說起前一任司的名字我才想起來──
我很納悶,他為什么這么說?
對爹爹、對娘、對潔兒、對紫荃,還有李大哥顏大哥,江德卿、小宋、小張,還有巧妹,老班主的孫女……
我什么也不敢想了,一想起來就淚不止,又是憤怒又是痛哭,寧愿他們再拖我對我用刑,斷手斷腳也好過心里的極度的疚和慚愧。
我從來都沒對巧妹有過什么好臉,她嫁不嫁人跟我也沒關系,可是寶兒的言又止分明表示他的嫁人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驚呆了,寶兒繼續哭,說他心里一直喜我,可是我從來也沒對她的心意表示過什么……
當時并不知趙維江認了我,設這個圈套讓我鉆。
耳邊溫柔的聲音響起:“棣,棣,你怎么哭了?惡夢了嗎?快醒醒,你很難受嗎?次我把藥力調得輕……”
老班主哭著說,這些日他上打,有人悄悄告訴他,盜官銀的事是假,是有人故意設的圈套……
為了不讓我繼續受罪,剛剛十六的巧妹居然要嫁給那個五十多歲的典獄!
過了幾天,寶兒著拐來找我,紅著睛告訴我他巧妹嫁人了。
……
醒了又昏,昏了又醒,昏迷中似乎聽到有個女人在尖聲哭叫。
,覺動了什么東西,突然一陣鑼響,覺得不妙正想回去時已經四燈火通明,數不清的衙役官差和士兵拿槍拿箭對著我,圍得嚴嚴實實。
在我的迫,寶兒哭著說上次他陪爺爺來看我時被典獄看上了,想讓她妾,并說如果不答應,就把我往死里折磨,那天他看到我受刑的一幕,哭得昏天慘地,跪在地上求典獄說答應給他妾,求他放了我……
上一任江州司趙維江!以前爹爹任刺史時手的一個小官,其縱仆行兇,打傷無辜,被爹爹判獄三年,趙維江為求被爹爹當眾訓斥,又報吏降職使用。
稀里胡涂的,我居然成了想要盜官銀的大盜。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看到老班主,班主哭得老淚橫,說若不是他們拖累了我,我哪里會受這個罪。
我想了好多好多,過去好多事都重新放在心里過了一遍,過去的我實在惡劣到極,又沖動又火爆,對于不喜的人更是一言不合就敢伸手打人,連一向好脾氣的槐也吃了我不少苦。
為了讓我說同伙,對我嚴刑拷打。
開始我還解釋,后來發現越解釋打得越狠,而且發現他們并沒有真的想知我的同伙的意思,只是想讓我吃苦。
三天兩被拖到刑房用刑,有一次他們居然用鐵釘穿過我的雙手,釘在木板上整整一天。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