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一幕看在了崔殷澤里是怎樣的心,念研的那個樣,他見過太多次了,受傷――崩潰――療傷――再受傷。總是在上一個傷還未愈合的時候,新的挫折便將他折磨的無完膚。可他不能去他的邊,這一步,得由他自己走完。
“對了,教主,異人他……”
“異人他,一月多前,依然病逝……”
“師父!”
“念研啊,師父早知你今日會如此,”開的是大師兄樸風,“他留了一封遺書給你。”說完便把信遞到念研手上。
念研跪在異人的靈位前,臉上看不緒,只是一片木然。
啊……”
樸風聞訊趕來將念研領了靈堂,他仍在孝,全白衣,終于換了他那千古不變的黑衣。
“王長老,為什么還肯認我這個教主?”教歷經風雨卻毀于他手,現今他還有什么資格去受那“教主”二。
靈堂還有一些教的骨,還有他的二師兄沈清波、三師兄小師妹夫婦,當然,還有他的第二個師父――風忘塵。
念研沒有再開,就算所有人都可以原諒他,就算有一百一千個理由為他開脫,他都無法推卸責任。
師兄弟多年未見,卻在師父的靈堂上聚首,沈清波和言虎夫婦都不知該如何開,堂上一片寂靜。
――萬種皆由緣,無花亦無果。人生浮云去,只等來世閑。
“王長老……”7年前,教大堂,教主風忘塵在上,自己跪于首座前,伸手接過教主令牌,座依次是四大長老,八大首座,五大閣主,然后是教眾千人。天第一教,實力足以與朝廷分庭抗爭,那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風光?自己心中的抱負又是何等偉大,何等氣勢?如今……
反復念著這20個字,念研突然如頓悟一般,伏地慟哭――
“我師父況如何?”
“相公,并不是掩蓋了實事就可以改變它,逃避不能解決什么,這個理到現
念研接過信,看信封上“異世言”三個字,便知是師父異人在即將離世前寫的警句。
如木一般慢步走大門,仿佛沒有看見教眾們在見到他時臉上的驚喜,他直直往里走,臉上沒有淚,只是神木然。
――如果你不要自己的命了,那么,把它給我吧!
這天,念研看到了他兩周歲的兒――崔釋。
打開信,只見20個大字
“教主,其中緣由,我們都已明了,許是我教氣數已盡,教主為保全我等,已犧牲太多,過去種種,還望不再介懷。”
眾人卻松了一氣――他肯哭來,就代表已經釋懷了。
“什么?”噩耗如閃電一般擊中了他。他的異人師父……在母親死后第一個給了他溫的人……
“為什么姓崔?”念研疑惑不解,他最痛恨這個姓氏,小榴卻讓他的兒姓崔。
在場的雖然都與念研沒有血緣關系,卻已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至親,怎會不了解他?念研這幾年雖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但除卻他的母親,卻是第一次失去親人,他心中必定悲痛絕乃至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