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客棧門又走一條街,楚辭就迫不及待的追問邊隨望著周邊攤販的夏忘:“他是誰?”
這人明顯有異,楚辭只恨沒來得及套話就被夏忘魯莽打斷,卻又礙于一旁夏忘的追迫不好再逗留,便接過小二送來裹好的心包袱,拜別了青衣客人跟著夏忘了客棧。
對了,她前塵盡忘,什么都不記得。楚辭這才想起此事,又:“但看樣,他分明是認識你的,何不耐心等等,聽他說一說?”
“要是這些記憶我不想要呢。”夏忘懶得再與他多說,徑直往前走。
“你問我?”夏忘意興闌珊的瞄了一最近的糖人鋪。
“哇,那我豈非是見到了活神仙!”楚辭前一亮,“能碰到先生這樣的仙風骨,實在是我三生有幸呢。”
他轉看向無所事事的抱臂望向窗外的夏忘,笑意更:“也是這位姑娘與我有緣,幫一幫也沒什么。”
吃人嘴,拿人手短,楚辭便站起向那人拱手拜謝:“多謝先生相助,勞煩先生破費了。”
“因為我知我不想要。”夏忘終于回首看他,目光寒涼如月,“記憶未必都是好的,既然我忘了,那就說明我不想記得,或者是上天不希望我記得,那我為何要逆行?”
他只得跟著站起向青衣客人拱手,無奈致歉:“先生海涵,她這人耐心不足,心里又急著事,還望來日咱們有緣再聊。”
楚辭快步追上:“你怎知那些記憶你不想要?”
青衣客人便撩衣座,手腕抬起自然而然的提過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頓了頓才對楚辭一笑,又:“人老了嘴就喝茶,去哪也少不得,還望公莫要介意我越禮。”
對面的夏忘終于不耐他們兩個狐貍似得推來推去,便伸手奪過他的茶杯一飲而盡,隨后面不改的站起,冷淡:“行了,我喝完了,走吧。”
“無妨。”青衣客人也看向抱臂冷漠站著的夏忘,修養奇,笑容依舊不改,“我們會有再見之日。”
“楚辭,你記住,人生沒有回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有記憶是一件好事。”說完夏忘回,大踏步走開,只有冷冷珠落被鬧語打散。
楚辭飄起大大的問號:“為什么?”恢復記憶不該是人之常嗎?
“公倒會說笑。”青衣客人失笑,低眉抿了一茶,忽地搖晃腦的嚴肅,“實不相瞞,我已是快近五百歲了,實在老的掉牙了呢。”
“你不恢復記憶了?”
楚辭愣在了原地。―――――――――――――――――――
青衣客人看楚辭不僅沒有反駁,反而是從善如的合著他,笑意就眶,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你這年輕人實在是賊,怎這般的巧嘴簧?叫我好生無趣!”
“他要說早就說了,還能后面一直跟你廢話閑扯!”夏忘冷冷看向他,“既然他不想現在說來,那你再追問也只是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我又何必自找麻煩?”
“人的一生會遇到太多事,如果里面包了太多的難過與傷悲,還有那么多的不甘與后悔,那么不記得反而是一種上天贈予的仁慈,這是給予可悲凡人重來一次的最后機會。”
“一杯茶罷了,何足掛齒。”楚辭笑瞇瞇,“況且先生瞧著還甚是年輕,容貌俊秀端正,說是二三十歲也信得。”
那青衣客人就目送他們離去,隨即低眉慢慢淺啜著杯中苦茶。
那人回,青衣玉冠,面貌俊秀,大概是三四十歲的年紀,便慈眉細目的對他一笑,輕輕擺擺手:“抬手小事,公無需介懷。”
楚辭笑答:“自是可以,先生請坐。”
“我說過,”夏忘面無表,“我就沒想恢復記憶。”
楚辭伸著手的坐了會兒,笑容差沒支撐住的崩塌,又受夏忘冷冷橫來一,全是不耐的促。
楚辭抬起笑,坐后順勢接:“哦,這何曾談起?”
那店小二便捧著那顆小金珠眉開笑的去了。
“這二位的飯錢我開了。”鄰桌的青衣客人側,修長指尖著一顆小金珠遞給店小二,“剩余的,再給這位姑娘裝些糯糕之類的。”
那青衣客人便向旁的兩名侍衛擺擺手,示意他們在門外稍候,然后便移步走到他們桌前,溫恭謙良的頷首:“不知我能否同座?”
楚辭便是笑,也跟著喝了茶,果然苦澀至極,回味無窮。
他眉都皺在一起,便把那茶盞推得遠遠地,故作深沉:“先生誤解了我,這茶苦澀至極,除了活過幾百年的神仙能喝得去,誰還能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