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女士當(dāng)然不會罰他,還讓姜旭把那只鳥撿回來煲湯喝。
不需要了,他再也不需要了。
……
一個,兩個,三個……他有很多彈,打光了就繼續(xù),有不怕死的沖上來,他手里還攥著匕首。
有的是一槍致命,有的被千刀萬剮,那些的喊“小少爺”的聲音,永遠(yuǎn)不會再響起了。
“砰――”
可這些他甚至無暇顧及。
說不哪里不對勁,總之他到不舒服。
他力竭昏迷后,再睜開,床邊坐著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蘇會長。
每一張面孔都是他熟悉的。
他站在兩破碎的尸前,雙手舉槍,扣動扳機(jī)。
他朝顧女士看過去,后者半醉半醒,倒在姜旭懷里,顯然不能替他決定。
他不記得了。
蘇會長也不計較,興致盎然,“小澤,我看你腰上的槍不錯,會使嗎?”
移動靶。
“移動靶我給你搞到了,我厲害吧!小澤以后要多笑,嗯,就像現(xiàn)在這樣――”
一幕,是鋪天蓋地的紅。
顧女士醉意上,睛亮晶晶的,“那當(dāng)然,我生的嘛,小澤,去跟你蘇哥哥說說話?!?/p>
沒兩天,真有江寧的人來生意,顧女士帶著他和父親,在市里最檔的酒樓設(shè)宴款待。
他的記憶到此中斷。
為什么會這樣。
他拖著一條白布,蓋在顧女士和姜先生上,白布垂去的邊緣浸在血泊里,紅得像要剜走人的睛。
……
溫的血順著斜坡滴滴答答地淌,匯聚成溪,一尸橫在院里,堆起小山。
他走到男人面前,一言未發(fā)。
他覺不到疼痛,察覺不到悲傷,仿佛有一分的自我被生生剝離,他重復(fù)著機(jī)械的動作,瞄準(zhǔn),再瞄準(zhǔn),清晰地鎖定每一個人的命門,連一滴淚都不。
“能讓哥哥見識一嗎?”
“……”
蘇會長看他的神很怪。
“會。”
“顧澤,我怎么跟你說的,不許打活!”
他腦海里唯一的聲音,是顧女士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會成為他的。
凄厲的啼叫聲傳來,一只不知什么品種的鳥朝地面墜落,“啪”地摔成一灘肉泥。
之后一段時間,顧女士早晚歸,經(jīng)常不見人影,偶爾回來陪他吃頓飯,神秘兮兮地說辦了件“大事”。
對方是個年輕男人,二十來歲,姓蘇,長得白白凈凈很漂亮,梳著狼尾,看著雌雄莫辨。
“砰!砰!砰!”
顧女士被槍聲驚到,酒醒了大半,瞪了他一,對蘇會長解釋:“別見怪,這臭小從小就不太說話,手狠,等我回好好教育教育……”
酒過三巡,談的差不離,那位蘇會長忽然朝顧女士:“這位小朋友看著倒是不一般?!?/p>
那一天好像很幸福。
“跟我走嗎?”
他熟練的裝彈、上膛,一槍打向窗外。
他殺人了。
的錄像帶,他們的溫馨和快樂被分割成一幀一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