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完全相反的判斷相互拉扯，她一時間搞不清楚。

        蘇南煜打斷了兩人的交談，拆了棒棒糖叼在嘴里。

        “還不錯。”

        “哎呀，好不容易休息兩天，你和小谷別在會里悶著，去逛街，買幾套新衣服，涮個火鍋什么的。”

        綠蝴蝶結的發夾被季桐攥在手心里，硌得她生疼，于是她得以短暫清醒，站起扶著墻悄無聲息地離開。

        “顧教官，我有一個發夾落了，我想回去找。”

        她有懵，那個所謂的“會長”，言語之間讓她覺自己被關心了，似乎是個好人。

        她知她的名字了。

        這個年紀的孩都一樣，她覺得你厲害，崇拜你，才聽你的話。

        但他隱隱到不安。

        “好。”

        “確認刪除。”

        “這套設備難度，只有我和……會長在用，目前最新一批訓練生營四個月，都是十六七歲的男生，他們沒有這個平。”

        那人放槍，伸了個懶腰，機械音的播報同時傳她耳中，伴隨悠揚的琴曲。

        這對季桐來說，完全是一大筆錢。

        沿著樓走一段距離，季桐憑空冒一種奇異的直覺，于是她停腳步，“顧副會長哥哥……？”

        可小米死了，很多人死了，荷槍實彈穿軍裝的人在“會長”面前跪了一排，連說話很溫柔的副會長哥哥也要被隨意調遣。

        “顧澤你帶季桐走一圈，看看她想要哪些訓練室的權限，幫她錄一，結束了回房間，我有事安排。”

        她肯定這個人是壞人。

        她可以使用設備――太好了。

        “【蘇南煜】第36次訓練記錄，成績，551環，時間……”

        “給你們準備的份證件、銀行卡和手機都拿到了吧，剛給你們每人打了五萬塊錢，就算安家費，置辦自己用著舒服的東西，往后要在會里住好多年呢。”

        “包吃住，之后每個月都有三千塊，不是特殊待遇，訓練營學員都有。不夠花讓顧澤從他的小金庫里給你們補貼，別走公賬。”

        那個冷漠的，惡劣的，傲慢的，吊兒郎當的，碎嘴的，可怕的，奇怪的“會長”。

        “……叫教官吧。”

        季桐仰聽得一愣一愣，有些費力的從中提煉重。

        那個人沒走，站在她剛剛握槍擊的地方，嘴里還咬著棒棒糖，一手漫不經心地袋，一手握槍。

        顧澤目測著自己和季桐的距離，保證不少于一米，語氣沉穩，令人信服。

        “姓名，蘇南煜，成績，600環，已保存為第37次訓練記錄。”

        “如果你想，現在可以在這里試試看，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等到訓練正式開始，就要照計劃來。”

        以及，這位副會長，她未來的教官，是個溫柔又好說話的人。

煜有意讓他在季桐面前刷存在，方便后續訓練安排。

        “可以。”

        她的余光悄悄穿過那面玻璃。

        她沿著原路小跑回去，逐漸靠近玻璃門，她放輕腳步，蹲摸索掉在地上的發夾。

        會里有很多十六七歲的男生――要小心。

        “讀取最新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