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隋英目光沉沉的盯著他,沒有應聲,只是默不作聲的回了要拿手機的手。
于是,邵群便安心的在這里住了來。由于其他人都看不到邵群的緣故,簡隋英無論去哪兒都會選擇和邵群一起,回家也不例外。他們大多數會留在這棟房里,隔三岔五會去簡東遠那兒一次。只不過每次從簡東遠那兒離開,簡隋英都會產生一種名為憤怒的緒。邵群看的來。
踽踽獨行的人隨著他的到來有了同伴,那個人,跨越了時間和空間朝他走了過來。夢中都不曾有過的事照了現實,已經,足夠好了。
簡隋英側躺著,把更用力的埋了邵群的臂彎里,發沉悶的聲音。“他是我爸。”簡隋英說
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不意外的話,還是李文遜的信息,他們之間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即使隔著一個屏幕也能侃侃而談,邵群看著那個響過無數次的手機良久,到底沒忍住把自己的手覆到了簡隋英即將要拿手機的手腕上。“我也能的很好。”邵群說。“比阿文還好……”
邵群的心隨著簡隋英的動作緩慢的沉,覆蓋在簡隋英手腕上的那只手也不自覺的顫動,隨后就覺到簡隋英用指尖輕輕的敲擊了一他的手背,又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你已經很好了。”簡隋英悶聲說。“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較的那種好。”
簡隋英母親去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簡東遠表面上的哀思也已經演繹的差不多,到了暴本來面目的時候。明顯的表現是,簡隋英每次回去,都能看到家里代表著他母親的東西在日益減少,等簡隋英向簡東遠質問,得到的永遠只有那么一句。“看到她的東西我就難受。總覺得她還在,為了活著的人能繼續生活,還是不要放在這兒了。”
不過今天,簡隋英明顯沒睡著。邵群沒有聲,只是把自己的一條手臂舒展開來,之后就覺到一個茸茸的壓到了他的手臂上,又聽到簡隋英再次翻了個背對著他向他的側靠了靠。
“睡不著嗎?”邵群收緊了手臂,把簡隋英向自己邊兒攬了攬輕聲說。“明天不是開學的日嗎,能好好休息就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你早晚都是要和他分割開的,別太在乎他。”
所以你能不能,把我看的比阿文還要重要,能不能把心事只告訴我一個人,能不能……讓我成為你的依靠……
邵群絲毫不懷疑,如果沒有輿論的監督,簡東遠會在簡隋英母親去世的第二天就把那對母領到家里,無恥的不像話。他更不敢相信,簡隋英居然無聲的忍了這個人13年,直到最后鬧的不可開交后才被迫選擇和他分割。
邵群無聲的嘆了氣,隨即就覺到側的簡隋英在黑暗中翻動了。得了簡隋英的應允后,他最近確實一直睡在簡隋英的房間里,不知是不是有另一個人存在的緣故,簡隋英的睡眠質量有了明顯的改善,最起碼不會睡了一半兒就跑去摸酒柜,也不會只靠著酒才能讓自己夢鄉。
這種緒是從什么時候產生的呢?邵群想不明白,真正覺到有些異常的時候,是李文遜興致的對他說,他要和簡隋英一起開公司了。那是簡隋英最失意的時候,邵群知,卻找不到借向簡隋英提供幫助,因為他們已經多年沒有聯系。簡隋英遇到的困難更沒對他透漏只言片語,憑著簡隋英的傲,更不可能對他訴說一個字。可李文遜就是會通過各種方法知曉知,還找到了合適的方法幫他渡過難關,即使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是用朋友兩個字來形容,可邵群能覺到,那是不一樣的。
說白了,簡隋英還是太重視他所剩不多的,即使這種里摻雜了太多的利用,可他還是珍視無比……
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傻都能看得來。難受是真難受,可這其中又有幾分是因為妻去世的傷心,又有幾分是因為心懷愧疚的不適沒人知。只能看他對把早已養在外面的人接回來組成新家庭的躍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