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并沒有掛斷。
今晚他剛哭過一場,聲音聽起來比平時更低一些,似乎還帶著一些濕的覺。他聲音里氤氳的汽似乎在白暄妍的耳邊散開,一圈一圈地滲她的里。
“你還記得那天,我在海邊對你說的話嗎?”白暄妍放慢了語速,語氣也顯得格外溫柔,“那時候我說,我愿意一直陪著你……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想清楚了。”
凌宇安了鼻,聲音仍然有些哽咽:“我知了,妍妍,謝謝你。”
好在已經是夏末了。
“……吃過了。”凌宇安沒想到話題還會二次躍,猶豫了半秒才作答。
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的燈光投來,在天花板上映微弱的光幕。
也正是這半秒鐘的猶豫,讓白暄妍明白,他沒有說實話。
十五分鐘速戰速決,白暄妍和李嵐一了晚安,關上了手機屏幕,輕輕躺。
……
她并沒有拆穿凌宇安,只是輕笑了一聲,問:“那我請你吃宵夜,好不好?”
白暄妍的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樹枝上。
解釋得差不多了,白暄妍躡手躡腳地回到宿舍。
凌宇安果然還在手機另一端讀著故事。
白暄妍的心境和打電話之前截然不同,即便還有邱明澤的事,張衡的事,論壇的事,統統都還沒有解決,可她莫名覺得輕快起來。
凌宇安怔了怔,想起那天在車上自己不肯承認吃醋,差惹白暄妍生氣,于是老老實實地答:“嗯。”
“……好。”
心有快。
凌宇安執意要給她講故事哄睡,可白暄妍惦記著雙排,又怕提起打游戲惹凌宇安不興,于是心一橫,決定瞞著凌宇安,打一把再說。
白暄妍捂住,無聲地了個深呼。
凌宇安坐在一片黑暗里,抬手抹了把臉。剛才已經止住的淚,又一次淌了來。
說不定這把游戲打完,凌宇安的故事還沒讀完呢?那也不算是欺騙吧?
那枝條極細,卻綴滿了青綠的樹葉,被壓得極低,似乎是即將承受不住這個夏季里盎然的生命力。
沒有回答,也沒有掛斷電話,白暄妍便當是他默認了。
“凌宇安,剛才你說,晚上一直在等我?”白暄妍忽然想起對方剛才似乎提到這一句。
“對不起,今天……是我的表達方式不對,態度也有問題,所以才會讓你產生一些誤解。但我還是想說,在此之前,在今天以前,我已經考慮很久了。之所以在今天跟你表白……其實我也不清楚為什么,”白暄妍有些心急,語無次起來,“我的表白是一時興起,可我的喜不是。”
幸好宿舍已經熄燈了,兩人打著游戲也是靠神和信號交,沒有人說話。
凌宇安輕嘆了氣,低聲:“我也喜你。我好喜你。”
“那你吃晚飯了嗎?”
“妍妍,你睡著了嗎?”
以往她睡很快,這是第一次清醒著聽完了凌宇安講的故事。
她還沒忘記和李嵐一的約定,給對方發了條信息,而李嵐一向來晚睡,兩人一拍即合,游戲啟動。
白暄妍屏住呼,剛平復的心驟然加速。她正猶豫著該不該向凌宇安坦白事實,對方卻以為她已經睡了。
知了,然后呢?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