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佑推了推我的胳膊,擺著手掌,大聲地在向我喊著什么。他想和我分享他的世界。
他把那杯檸檬黃的矮腳杯遞給我,“里面沒有添加酒。”
我不時地捂住耳朵,氣氛徹底騰,我聽見音樂聲掩蓋,依舊激動地嘶吼,吶喊,每個人都在宣緒,與音樂混合形成一洪。
燈光,我看見一張少年無憂無慮的笑臉,他睛里的光比陽光還要耀陽。
之后,馮佑開到偏僻破舊的城區,停在一家小門面房前。這棟樓原本應該是黃,多年風雨打基本掉差不多了,整黑乎乎的有些詭異。
臺上的人用腳打著節拍,手指撥動,隨著慢悠悠的前奏響起,猛地一跺腳,聲音突兀激昂起來,音響發的音波震得燈球都要掉來。
他推開門,示意我去。
我慢慢放手,沒有阻擋,音樂更放肆地鉆我的耳朵,我成了黑夜涌動的海里,那艘白小帆船。
那些光斑,在人們臉上形成扭曲的面,我仿佛踏妖怪窩,他們褪在人類世界偽裝的人,此刻借著音樂變成原本的樣。
以門面大小,開咖啡廳,或者大一的甜品店更適合,如今門拉著奇怪的藝術字橫幅,玻璃上更是貼著各種反光的貼紙。
一陣刺耳的撥弦聲,預示演即將開始,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結束談話。
舞臺上的幾人在調試樂準備,是吉他還是貝斯什么的我也不認識,但是裝束很酷,我以為我此刻在十八世紀的國西。
我借著冰涼的飲料,試圖讓緒平復,我努力理解他們的音樂,可惜我還是無法欣賞。
他從吧臺拿過來兩個矮腳杯,一杯里面是琥珀的,有一個渾圓的大冰塊,一杯是檸檬黃的,只有底沉著幾個四方冰塊。
屋空間的確不大,中間是一個小吧臺,吧臺旁邊是供幾個人或站或坐的小舞臺。靠墻邊有一排沙發,剩余的都只能坐著凳。
電影播了幾,劇我沒怎么注意,聊天聊的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與我如今沉默格對應的是我喜安靜,過于刺耳的聲音會讓我很煩躁,我不喜這個地方,古怪的裝飾,雜亂的燈光,混亂的噪音。
不過他說的什么,我一句也沒有聽清,但是他笑得很開心,沒什么比這更好。
我了,繼續觀察這個對我而言很新奇的地方。
新的電影,我們邊聊邊看。
我不認識車的牌,知是四個輪就成,我坐在副駕駛,馮佑雖然個活潑,好動。開車卻很穩當,一路上汽車在柏油路上行駛,兩邊白松快速掠過,松針還綠著,樹卻脫層的黑一塊白一塊。
馮佑見我打量那些東西,替我介紹:“他們喜搞一些個人音樂,每周會來這里演,來的人不是同好,就是各自認識的朋友。”
屋打的是昏暗的燈光,上有三個旋轉的足球大小的霓虹燈球,粉藍光束的映照,我注意到黑白的地板磚和式復古墻。
我嘗了一,有檸檬的味,回甘還有一茶香,味還可以。
天漸晚,馮佑吃過晚飯才別離開,我也就回去了。等第二天清早吃飯時,他又囑咐,和馮佑去,要是有不喜的地方,就聯系他,他會接我回來。
我后仰,陷沙發靠墊里,瞇起睛,在旋轉的燈光,一切都變得模糊。我看見一座座孤島,永遠不會有船停靠。我比他們更遠,是懸在上空的暗星。
老家距離北安不遠,開車四十多分鐘就了北安市,能看見破舊的樓房,黑龍江的一切都很舊,我知它原本的活力,很多年前,就被盡了,所以我不怪它。
沙發還有空位,應該是提前留的,就在角落,馮佑拉著我過去,問我喝不喝飲料。
這里并不吵鬧,大多湊在一起低聲交談,尤其是樂響起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停交談聲,看來我所不理解的東西,對他們卻有著致命引力。
我盡量忽視音樂在我腦里不禮貌地攪動,馮佑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反應,他興奮揮舞著雙手,與他們一起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