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商征羽醒過來,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了,他所在的桌上有一支快要熄滅的蠟燭,昏暗的燈火勉qiang能夠照亮半徑一米的范圍。
他沒想到的是源稚生也趴在桌面睡覺,黑se短發蓬松地炸起來,一看就知dao睡姿不太老實。
環顧四周,圖書館里只剩xia他們兩人,燭火之外的區域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近些的地方也只能勉qiang分辨,隔著狹窄的走廊,金屬制作的書架反she1著晦暗的光。
他推了一把源稚生,日本人很快醒了過來。
“現在是凌晨一dian半。”他指了指腕表。
源稚生剛睜開yan,kou齒不清地抱怨:“我才睡了五個小時……”
xia一秒,兩人對視,同時笑了起來。
因為長時間趴在手臂上,他倆的額tou或多或少都被袖kou壓chu了痕跡,通紅一片,而紐扣的位置正好又在最中間,所以在眉mao之間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印痕。
“你是二郎神嗎,噗哈哈哈――”商征羽低tou好不容易忍住笑,在看到源稚生的那一刻還是破了功。
“額tou上印著鳥窩的人沒資格這么說吧。”
源稚生笑了一會兒,或許是覺得這樣太幼稚了,rourou自己的臉恢復成淡定的表qing,但收不回去的嘴角還是讓他暴lou了。
無厘tou的笑聲似乎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被定義為萍shui相逢的關系隱隱有了破冰的趨勢。
肩膀顫抖好幾分鐘后,商征羽突然收起了笑,正sedao:“餓了。”
源稚生愣了愣,手不著痕跡地放在肚zi上 ,看著學長好似ru黨般jian定的正臉,diantou:“沒吃晚飯。”
“走,去shi堂。”
“現在?凌晨一dian半?”
“這有什么,shi堂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圖書館可能沒人,但shi堂里絕對會有幾個夜貓zi。”商征羽對這里gao學歷瘋zi的作息了如指掌。
源稚生有些期待:“會有午夜特供菜單嗎?”
“很遺憾,沒有,”商征羽攤手,“這個時間只剩肘zi、酸菜和土豆了。德國人開的學校就喜huan提供這些德系菜,那個免費窗kou,你懂得。”
“那是白天的剩菜吧……我已經連續吃了好幾天醬肘zi了。”
“你沒有嘗試過其他菜嗎?”
“校卡還沒發xia來。”說到這個,源稚生握緊了拳,不由得懷念起了蛇岐八家的辦公效率。
商征羽回憶了一xia兩人的初見,已經過去了不短時間,如果源稚生在這些天里都在吃shi堂的醬肘zi……
他gan慨:“哇哦,真是太不幸了”
“要不再用我的卡回宿舍吃一頓?你可以試試煎鵝肝和燒鵝pei香檳,鵝肝上澆檸檬汁味dao一絕,”商征羽提議,“不過我也是很久之前吃過,不知dao現在是否還是原來的大師主廚。”
這屬實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并且在已經獲得一次金錢幫助的qing況xia,源稚生對第二次獲助已經不大抵chu2了。唯一的問題來自于同樣是日本交換生的舍友,他的作息健康得和年齡不符,總是十一dian準時睡覺七dian起床,yanxia的時間正chu1于他的深睡期。要是源稚生dian了一份大餐送jin宿舍,哪怕舍友礙于少主的shen份不會說什么,他的nei心也是會有些愧疚的。
所以不光是吃飯,在這個尷尬的時間段里,源稚生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要是你沒把我推醒就好了。”
商征羽滿tou問號:“怎么還能怪到我shen上?”
但他很快想通了前因后果,一拍大tui:“要不去我的實驗室吧,吃完還能睡一會兒。”
“實驗室……是那個應急避難所?”
“對,也算我的宿舍。”
“難怪學長shen上總有一gu社畜的氣息。”
商征羽無言以對。
“吃辣嗎?”
“吃。”
“香菜?”
源稚生diantou。
“……折耳gen?”
“那是什么?”
商征羽終于發現了可供cao2作的弱dian,詭異地笑起來:“一種來自中國西南山區的非常mei味的蔬菜。”
“你已經把不懷好意四個字寫在臉上了。”源稚生不上套。
“學校里沒有這種植wu,放寬心啦。”商征羽聳聳肩,“其實味dao真的很好,沒嘗過簡直是人生的一大損失。”
他還記得這個日本人不喜huan肢ti接chu2的小mao病,于是雙手cha兜走在前面帶路。在他shen后,源稚生也cha著兜走路,一步一步踩在他搖搖晃晃的影zi上。
“踩別人的影zi會niao床哦。”
商征羽仿佛后背長了yan睛,對學弟的行為一清二楚。
源稚生腳步一頓,若無其事地繞到他shen側:“沒聽過這種說法。”
商征羽笑笑,不置一詞。
兩人走得很快,一會兒工夫就到了信息所。外面長著一些雜草,低矮的建筑里沒有燈光,深chu1是一片似乎能吞噬一切的漆黑。
“我先去把xia面的燈打開。”商征羽早已對neibu的構造爛熟于心,不需摸索都能找到路。
“像是伽椰zi會住的房zi,”源稚生chu乎商征羽意料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試探著跟了上去,一步一步地xia樓梯,“里面有俊雄嗎?”
“什么東西?”
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