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隋英總認為自己已經忘了很多年前發生的一切,包括他和李文耀的相識,畢竟時隔八年,如今他也要結婚了,可看到那張字條的時候,還是qing不自禁想起了他離家chu走的那一年。
那年簡隋英16歲,因著把自己名義上的弟弟扔到游泳池里差dian淹死和父親大吵一架,索xing打包了簡單的衣wu離開了簡家。
說是離家chu走,可其實簡隋英一dian兒準備都沒有,既不知dao該去哪兒,也不知dao今后該怎么過,甚至連當天晚上要在何chu1都不知dao。
遇到李文耀的時候,他正坐在未名湖邊兒發呆,腳邊兒還放了一個簡單的旅行包,這是他離家chu走帶走的全bu行李。
“誒,小孩兒,有火兒嗎?”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簡隋英還支著xia巴默默算著他這里到湖心中央島的距離,雖說也gan受到了背后有人靠近,可簡隋英依舊沒有回tou。
他不是小孩兒,手tou也沒有火,懶得搭理無關緊要的人。
“你是這兒的學生?年紀看著不大,少年班兒的?那你學習應該不錯,大晚上的不回宿舍跑湖邊兒坐著是打算放放風?”
邊說邊坐到他shen邊兒的人突然噤聲了,大概是因為看到他的臉吧。簡隋英想。他長得好,有人第一yan看到他的時候發chu任何反應簡隋英都不覺得驚奇。可這時候簡隋英沒有享受別人稱贊的打算,于是不耐的轉tou,打算讓那人別再說話離自己遠dian兒。
可正面卻對上了那人嘴里已經被dian燃的香煙,這人不是真的打算跟他借火。簡隋英極快的皺了xia眉,min銳的注意到,面前的人chou煙的動作一頓。chou了半天煙喑啞的嗓音也在煙霧凝結背后沉穩的傳來。“不是這兒的學生?”
“嗯。“
“這么巧,我也不是。”
跟李文耀回去的時候,正是人煙最為稀少的深夜。其實簡隋英也不明白當天他為什么因著一句“我也不是”就跟著一個陌生人走,當然他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會因為腳邊兒的一個旅行包就把一個連名字都不知dao的人帶回家。
不過在jin到他家門的那一刻,簡隋英就為自己和他的行為找到了一個完mei的解釋――同路人。
和他同款的旅行包被散散亂亂擺在門邊兒,里面的wu品大概還沒來及得拿chu來,拉鏈chu1還有被大力拉動的痕跡,上面蓋著件有些發皺的T恤。
簡隋英從來沒問過李文耀那天把他帶回家的理由,因為他有自己的判斷,他認為這是因為他們同是離家chu走人的共qing,可現在在回想起來,李文耀這一行為,多少也有些他弟弟的因素,畢竟,他和他的弟弟年紀相仿,一個人孤零零在外,即便是李文耀自詡鐵石心chang,未免也多了層憂慮。
想到這兒,簡隋英又想笑了。這么多年,他好像一dian兒都不了解李文耀,不知dao他叫什么,不知dao他的家世,不知dao他為什么離家chu走,更不知dao他為什么會jin黑/幫。
又坐到了湖邊兒的簡隋英垂xiayan瞼,無聲的想:“果然當時還是太天真了。”
以為互相喜huan就不需要考慮太多,只要他們能那樣一直在一起,什么都無所謂,可直到得知李文耀死訊的時候,簡隋英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幼稚。
不問來路,沒有公開,連他的死訊都是從新聞上看到的。想托各種關系打聽他究竟是死是活,可連個名字都叫不chu來。
簡隋英就這么從xia午直想到暮se漸深,直到臨近他們相遇的時間,相同的話語才從背后悄然傳來。
“誒,小孩兒,有火兒嘛?”
同樣喑啞的聲音,可音調卻完全不同,不知dao是不是回憶chu神的緣故,簡隋英總覺得這次的聲音里,多少帶了些苦澀。所以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