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風荷也不再逗她,柔聲:“小寶小寶,三也說謊了,餅本來就是要給你的,三騙了你,你可會生我的氣?”
這回風荷不得不應了,兩人便牽著手了門,醫館的小廝瞧見她們走了,便在后面問:“小可要人跟著?”
買完了糕餅,天已然見晚,原打算回醫館去,在古橋上卻恰好遇見來接祺蘭的阿嬤,妹倆依依惜別后,祺蘭跟著阿嬤從另一條街回了關府。
風荷笑著牽起她的手,兩人又重歸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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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蘭豪邁地擺了擺手,“不要不要,我神好著哩,一定保護好三!”
兩人走后,風荷并未直接回醫館,而是在橋上站了片刻。數日前才過幾場初夏的雨,翠的河淹過了兩側低矮的石塊,再過幾日稍褪去后,便會留鴉青的苔。
待阿嬤走遠了,祺蘭從風荷懷里抬起,仰著小臉糯糯:“三,你要怎么教訓我?”
鬼靈的小丫遲遲沒有達到目的,又想法裝起病來,捂著肚嚶嚶喊痛,風荷壓住嘴角笑意,蹲去她的肚,佯作嚴肅:“定是方才吃冷元把肚吃壞了,回再不能吃了。”
“能吃、能吃的,三,我騙你了。”見撒謊惹來了麻煩,祺蘭這回真慌了神,櫻桃大的眸里隱隱起了霧,自責:“我騙人了,不是個好姑娘了,三,這些餅也不要給我了。”
祺蘭急了,晃著她的手:“三!分我一半好不好?我來時和娘親拌嘴了,我想拿著這些糕和她求饒,不然娘親要狠狠罰我了!”
風荷忍俊不禁,“帶不走了,我買的餅,自然要帶回我家去。”
風荷付了錢,小丫可憐兮兮地拉住她的衣角,“三,這些餅我還能帶走嗎?”
祺蘭是家中幺兒,又是個嘴甜笑的丫,在關家一向受,可大夫人將她教得極好,從不恃生,意識到自己說了謊,羞愧地低著不敢看風荷。
見風荷沒有立時應,她又聲求:“三,我好喜你的……”
風荷想不那蒼翠又濕的顏是什么樣,衛漪說,像青綠的霜。
她雖瞧不見,可雨后新草的清香著實沁人,憑欄細聞許久后,才過了橋往醫館去。
未行多遠,忽地聽聞后有人喚她:“小神醫。”
兩人去的是東街的百花坊,街上行人不多,百花坊中倒是鬧,新了許多夏季的時令糕,祺蘭挑花了,好容易讓小廝包好了幾盒,用手去掏荷包里的碎銀,卻面一紅,朝著風荷哭哼:“三,我沒有帶銀來……”
“罰你……去街上給我買十樣不同的糕來。”
“不生氣。”祺蘭了泛紅的雙,乖巧:“我最喜三了。”
“那三和我一起去嗎?”不待風荷答應,小丫便一把抱住她的脖輕蹭,貓兒似的撒,“三……”
這聲音她未曾聽過,這人是……風荷心疑,回詢問,卻只覺后頸微酸,頃刻間便昏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