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著滿的霜發,像是長長的雪瀑;他的如畫眉像是蓮臺上的觀音,清冷艷;他的雙眸如墨潭深遠清亮。
是陸同斐明明那么恨他,卻發現心深竟然還著唐映雪。
“我錯了好多事。”他低落垂,“讓你那么傷心,帶來那么多痛苦。”
他看向面前的人,那一仿佛深深望他的靈魂,他伸手撫摸著陸同斐的臉頰,唐映雪睫輕顫,垂眸小心翼翼輕聲問他――
我不愿見你的世界只剩寒冬。
“那你還愿意再我嗎?”
“是我還是想要去你啊......”
想起曾經無言的凝望,沉默的注視;想起曾經那個想要化唐映雪心上亙古霜雪的自己。
懷中的雪團不知何時消失不見,陸同斐睜開朦朧淚,看到的卻是面前熟悉的人。
“你不近人,封閉心,還喜鬧別扭。”
他的靈魂好像永遠也無法抹去名為唐映雪的印記,無法拂去他留的所有痕跡。
連同我所有的卑劣不堪,所有怯弱不安,所有踟躇不前。
陸同斐的淚忍不住滴落在他上,哽咽的哭聲從他中擠。
想起那些無數個日夜里的輾轉反側,想起那些有關唐映雪的無數恨,想起他帶來的疼痛和溫柔。
“可我也了一些錯事。”
他握住唐映雪蒼白的手,微微抬起,閉吻上他的雙唇,輕聲應:
如此不完,如此扭曲,如此殘缺的我。
“嗯。”
他心中酸澀,抱著年幼的唐映雪失聲痛哭起來:“在我心中比恨意更深刻的――”
“一次次推開我,對我如此殘忍。”
“你格扭曲,冷漠無,是心非。”
“我都不知這是多少次因為你哭了。”陸同斐對他說,“你有時候真的好過分,把我也凍傷了。”
明知上前這個人是自取滅亡,是飛蛾撲火,是注定要嘗盡一切心酸苦楚的,可陸同斐卻無法不去心疼他,無法抑制自己心對他的。
陸同斐望著面前的人,面前同樣孤寂害怕黑夜的靈魂,那些所有的隱隱作痛的傷痕似乎都在被唐映雪溫柔撫摸,原來還有一個人,也跟他一樣,在心中訴說著好痛好冷,訴說著害怕惶恐,訴說著一切不安。
“是一個......很溫柔的人。”陸同斐輕聲:“如果沒有你,就不會有陸同斐啊......”
是那些一生中所有關于唐映雪的記憶帶來疼痛卻依舊不想忘卻他。
雪團看向他中淚一顆顆落,打濕陸同斐的臉頰。
陸同斐看著他,想起自己十多年里的所有不可言說的念想,所有埋藏在心底的絲萬千。
“嗯。”陸同斐微微一笑看向他,他紅了眶,抬手去角的淚,對他說:“是啊,你讓我好痛,好痛好痛啊――”
唐映雪湊上前來,在他唇上輕輕落一吻,像是一粒雪飄落,薄涼又輕柔。
陸同斐看過他的一生,看穿他的靈魂,看透他的心。
緊抱在懷中,“你一直是一個很好的人,也值得獲得。”
“對不起。”
陸同斐看向他的雙,那雙坦然而澄澈,他的所有真實,一覽無余在陸同斐面前,擁有這雙的是最潔白無瑕的靈魂,是唐映雪的一切。
“我不想再讓你冷了。”
“可即便如此,我卻還是發現......”
“還愿意......原諒這樣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