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以重任,且依舊是長侍。而玉,看似天天待在師尊邊貼伺候,但跟一個小也沒什么兩樣,如今師尊邊岑傷不在,倒是平日里愣愣的樂臨川把新月衛給挑起來了。
倒也奇怪――端木珩有時也覺得拿不準玉的心思,確切地說,他不知這人到底是聰明還是傻。若說他傻,他擠走岑傷,成功黏在師尊邊。但若說他聰明,他似乎并沒看師尊在其他事上并不倚重他,而他自己也好像全然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只顧著天天在師尊邊大獻殷勤。
雖說這也不失一個辦法,但――近在咫尺的門板打斷了端木珩的思緒。他叩了叩門,嘴角驀地勾起一抹冷笑。
之前岑傷執掌新月衛之時,盡與師尊親近,但仍有權在師尊之挑選最好的房間,無他,為新月衛之首、師尊親封的小遺仙,岑傷有這個份,也有這個資格。
而輪到玉,況便大不相同――倘若條件允許,他定會住在師尊套間尾端的小隔間里――又近,又不打擾師尊平時清凈。而倘若跟現在似的條件不許,他便定要住在師尊邊,無關房間好壞,只要離師尊近些就好――后來端木珩倒也有幸親目睹過一次,平時師尊習以為常地帶著玉同住,后來趕路時條件有限,師尊有意讓玉再去挑間好屋,說旁人遇到這等疼都該受若驚,可玉是怎么的?――
“有義父疼我就夠了。”玉拉住月泉淮的衣擺,輕輕扯了扯,一雙笑彎如月牙,“好壞無妨,我只要離義父近――我要在義父邊休息的。”
說著,他又貼近師尊邊,輕聲說了句什么。端木珩記得當時師尊呵笑了一聲,鳳眸一瞥,神里卻尋不幾分斥責的意味,反而近乎縱容地默許了玉的要求。
當時他為之側目,卻在師尊面前又不好發作。后來和樂臨川并幾個新月衛聊起此事才知曉,玉竟從山時就是這般粘著師尊,而師尊不僅不以為忤,甚至習以為常,多有縱容。而玉一日日除了練武,就是粘在師尊邊,或是侍奉,或是討好。師尊興致一好,也不吝于賞他些各寶貝,可他對寶倒也沒什么貪圖之意,只顧繼續一門心思地伺候師尊,連樂臨川提起此事都不由得摸了摸巴,慨一句玉乖巧又粘人,簡直像只被人豢養的小鳥兒。
樂臨川的話猶在耳畔。端木珩冷笑一聲,底浮起一抹不屑。
這是義?這是新月衛?倒不如說是只叭兒狗來得確切!要不是他那功力特殊,哼!也在師尊面前得臉?
思緒一頓,端木珩心念一轉,想起之前爛柯山時師尊稱其為自己掌中幼的話,嘴角又一抹冷笑。
與其說師尊他,倒不如說師尊收了只乖巧可人的,倒也難免偏疼些。
“吱呀”一聲,門開了,也打斷了端木珩的思緒。
“大長老。”玉乖乖巧巧地叫了他一聲,隨即不待端木珩開便猜他的來意,“可是義父喚我?我這就過去。”
“嗯。”端木珩讓開,看著玉離去的影,他的目光落到玉衣袖掩映略顯鼓的手腕上,半晌,哼一聲嘲諷的譏笑。
如今師尊對金烏血的需求愈發旺盛,玉上次的傷還沒好就要再次割血,他又并非師尊那樣的神跡之軀,如今在師尊這般補,不知這只小金烏能持到什么時候呢?
想當?以此從師尊上獲得好?又或者是別有圖謀故此刻意討好?呵,那倒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命跟得住主人了。
端木珩在心里冷笑一聲,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