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一愣,唇翕張了幾次沒說話,引來樂臨川的一陣不滿:“不是吧,這都不答應了?放心放心,義父疼你,岑傷回來了也肯定還是疼你,他現在最疼的就是你了,放心,啊。”
“徒兒不敢違拗師尊的命令,但徒兒自此一去,著實擔心師尊。”端木珩抬起來,他仰望著面前那個逆光的黑剪影,從窗外透來的光線幾乎刺得他雙發花,幾淚。
“去吧。”月泉淮不以為意,正巧二十日趕去銀霜有些著急,端木珩分去些人手,他們這兒的行速度還能快些。等他將那些中原門派盡數打遍,端木珩與岑傷那兒自然也不用再與那些螻蟻們糾纏。
“可不?”樂臨川將杯中一飲盡,放杯掰著手指數,“等過了純陽,多也就是霸刀,藥宗……嘿。”
輩,痛快一戰!”
從爛柯山到長歌,再從長歌到七秀,再從如今的七秀到華山銀霜,正派紛紛給二十天的期限,這倒是有些意思,難不成這個日有什么特殊的?況且前幾個也就罷了,如今要從七秀去銀霜,二十天的時間,倒是有些緊張……
二十天。
其實之前也早有預見——早在他于長歌門一劍擊敗李白之后,江湖上便涌動,江湖豪杰各懷心思,去岑傷那兒比武的人竟遠遠超他們原本的預料。如今比過兩場,岑傷那里的壓力更是不減反增。
“師尊恕罪。”端木珩跪請罪。
“師尊。”來者竟是端木珩,他面容沉肅,拿了一封書信,行禮后就恭敬地雙手遞來,“岑傷來信,江南那邊況有變。”
“沒什么。”玉搖搖,又繼續追問,“所以,義父這次就要去挑戰那個北斗死陣了?這一路……從南越來越往北走了啊。”
玉抬,正要答應,卻見樂臨川又自己揮揮手嘆了氣:“算了算了,你一天天的要伺候義父,事兒也不少,也夠不得空的……真是,岑傷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等他回來,這些事就不用我了!”
說著說著,他自己笑了起來:“我們剛還說呢,義父這么打去,再過兩個門派我們就一路打回家了。”
樂臨川正要喝的動作一頓,奇怪地打量玉:“對啊,不然你還想要怎么樣?”
“師尊素
“是啊,真的快回家了。”玉被他逗笑了一瞬,又垂沉默著,嘴角的笑容轉瞬即逝。
“行了,我走了。”樂臨川又喝了杯,一抹嘴放杯,復又看向玉,有羨慕又有些嫉妒似的抱怨,“你倒是清閑,只要伺候好義父就行,其余的萬事不。我這就得去教那些小兔崽了,真煩,這兩天還又東奔西跑的,劍都沒時間練了。玉,回有空,你再陪我過過招唄?”
“師尊……”端木珩猶豫片刻,一咬牙,低去。
“快了,很快的。”
“義父的速度,很快就到了。”
一邊半是抱怨半是期待地嘟囔著,樂臨川一邊拍拍玉的肩,語氣嬉笑:“哎,等義父打回龍泉府,那會兒總該得空了,那時候陪我過招啊。”
“哦?”月泉淮接過信,閱讀起來。
“叩叩叩。”
也是云的墳。
“師尊,岑傷那兒既然況有變,可需要徒兒率血月眾前去支援一波?”看著師尊的目光逐漸從信紙的右邊移到了左邊,端木珩試探著開。
他抬起,看向窗外的云,聲音輕得像是喃喃自語。
晴空燦麗,陽生暈。碧藍的天空,幾抹云在無盡的藍中絲絲縷縷地飄浮著,任由清風將它們一地扯散、撕碎,最終緩緩消在這一汪永恒又廣闊的藍之中,再也找不見了影。
月泉淮立在窗前,單手負在后,一雙冷冽的鳳眸沉默地注視著天上行而復散的云,思緒也隨著云絲一起飛散了。
“這才對嘛。”樂臨川滿意地起離開。玉望著他轉離去,一雙睛眨了又眨,目光清澈又復雜。
天是云的家。
又是二十天。
“哦?”飾有金紋的黑靴一動,月泉淮轉過來,居臨地注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語氣里帶上幾分興味,“擔心老夫什么?”
他們的大本營遠在渤海,繩池與莫離兩宗更是同樣如此。因此,他們遣來江南的人手到底有限,可江南諸派挑戰的勢卻越來越猛,簡直像約好了一樣日夜無歇。岑傷那邊倒也還能支撐,只是也不得不來信說明況了。
他正思索著,不防房門被叩響了。
隨手將信紙放到一邊,月泉淮悠然轉了,繼續將目光投向天上的云。只是片刻,漂亮的眉倏然一皺,黑白相間的劉海一晃,一雙凌厲的鳳眸一移,眉間帶上幾分疑惑:“還有事?”
“然后呢?”玉雙一眨不眨地盯著樂臨川,“然后呢?這就結束了?”
“我不是……”玉回過神來,急辯解,他張了張嘴,卻又在樂臨川寬的目光中敗陣來。他無奈地輕笑一聲,:“好。”
“是。”端木珩低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