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氣,把打火機收回來:“既然怕火,就別整天把焚毀掛在嘴邊啊。放心吧,雖然我不喜你,但也沒到要把你燒了的程度,那不是殺人嗎?就算你不是人,那也跟殺人沒有什么區別。”
“……少主,我有時候確實搞不懂您那光的大腦里裝的是什么。”
“說話。”我說。
電視里的晚行到尾聲,群星合唱《難忘今宵》,鍋包肉在喧鬧聲中沉默了一會兒,小聲:“新年快樂……嗎?”
“少主……”
母親是世界上唯一著我的人,可我卻再不能記起她的樣。互相牽掛的人最終走失在光陰深,那片熟悉的池塘早已不見,花園也不知去向。
他用猶豫的目光望著我,片刻才:“您把火機給我,我來放,您站在那邊看就可以了。”
我伸一只腳踩在他兩中間:“需要我說多少遍?把你那沒用的同心收一收,到床上去,我要用你。”
那么為什么,為什么我會對一個剛認識不到兩天的男人產生控制?為什么我會對一個機人的可笑到不?別搞笑了,他的外觀再人模狗樣,里也只是塊金屬疙瘩。
這次他就完全遵循本分,變成一沒有生命的棒了,往坐的時候我看見他失去神采的睛。他抿著嘴,像在受罰一樣,我覺得很有趣,我把嘴唇貼在他的嘴唇上。
他還想說什么,我有些不耐煩,一腳踹在旁邊的樹上:“記住你的份。”
也不一定,看他“主人”“主人”地叫,聽他用無限溫柔的詞句回憶那些過去的細節,我以我的小人之心揣度,這分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曖昧。可惡。我的心里猛地躥起一邪火,是的,沒錯,讓我的母親等了半輩的就是這樣的爛人!和一個都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搞在一起,甚至還是個帶把的,而她到最后都不知。
“也不是這個,”我把埋他的頸窩,在他脖上咬了一,“猜對了就不跟你計較,再想想。”
鍋包肉淡淡地把偏過去,我雙手捧著他的臉,將他的擺正,他目不轉睛地注視我,然后把伸到他嘴里去和他擁吻。
鍋包肉看向我的神中摻雜著一絲落寞,我突然覺得我那個爸好像的,初代款就能到這種程度,以他對人類緒的知能力,當個工作助手未免太大材小用。
鍋包肉將煮熟的餃端上桌,還象征磕了磕盤邊防粘。
他的目光落在我夾幣的筷上,我面無表地把那枚一元錢丟垃圾桶:“你在期待什么?想哄小孩嗎?幼稚。”
“想什么是主人的自由,但不對,”我用手指摩挲著他的嘴唇,“你應該說的不是這個。”
一同消逝的還有我的過去,我的童年,只剩殘留在手心里的、額上的溫度以及尖上的酸甜味,于午夜化作決堤的思念,在腔里沖撞、奔涌。
顯而易見,最后我們掃興而歸,拜心不佳所賜,沒有在外面逗留多長時間。餃面倒是醒得不錯,我倆站在案板兩端,各包各的,鍋包肉包來的餃個個大小形狀都一模一樣,像極了飯店里不受待見的預制菜,但這一塊我是不會輸給他的,東北廚師對于餃,那只能說是手拿把掐。
樹冠上的積雪抖落來,掉在我的和肩膀上,鍋包肉想為我拂去,我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緊張,但顯然鍋包肉并不打算承認自己為機人的弱,這倒是和人類男上多余的自尊心和是心非的死樣非常相似。
我夾了幾個吃,吃一枚幣。
他搖搖,微笑中竟帶著些苦澀:“您只是病了。”
零鐘聲敲響時我又騎了他一次,什么晨練夜跑,運動不拘泥于形式。
這話的意思倒也不是說我今天突然來興致了,我也懶得去跟個機人爭,贏了怎么樣,輸了又有何關系?想要求證誰比誰明那可就太沒勁了。
我重新把嘴唇貼上去,糾正他:“要說‘過年好’。”
不是我,除了醒獅酥這種技術難度比較的心,一般中式創意面我全都不在話。我這人手活兒上還是有東西的,方方面面,只不過平時懶得,而且過程投了,對于結果往往覺得無所謂,花上幾小時來的東西,嘗一兩也就夠了。
他立刻換上一副忿忿的表,:“我只是一名機人罷了,是您的家,您想用就用的工,請不要對工這種有失風度的事。”
可是到來,不知對她來說竟然反倒成了好事,要不然她還能去得再早。
“不要,”我說,“二踢腳不自己放還有什么意思?”
大概是因為我這個人比較自私吧,他自己說是我的東西嘛,結果不僅是個二手貨,還妄圖騎到我上拉屎。他應該明白人類世界的秩序,即便我給他這個蹬鼻上臉的權力,那也只是上位者的樂趣,不是嗎?是我覺得他很適合我,所以他才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