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初是這么想的,對吧?”
鐘白頤眶通紅,唇囁嚅著不知該發什么樣的聲音——
對嗎?
對。他甚至挑不一錯誤來。
他抬看著這個臉上笑意盈盈,眸里卻冷若寒冰的少女,恍惚中覺到自己已經不自覺地冒雞疙瘩:他在恐懼她,恐懼一個從未發現的事實——
她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一無所知……
甚至,連溫柔都是一種假象。
她偽裝在溫柔之的冷漠和利益至上,讓她在發現他的背叛之后能夠毫不猶豫地將他拖地牢,她明知他后代表的是神醫谷,卻仍舊這樣肆意妄為……肅清閣當真已經可以與神醫谷分庭抗禮了么……
不,不……他得自救……
“閣主…我…”
“你不應該叫我閣主。”她著他的巴,“沈閣主,才是你應該叫的。”
閣主,是人員對她的稱呼。
沈閣主,是外人對她的稱呼。
叫她沈安玥閣主,他鐘白頤還不。
鐘白頤面慘白。
“你寫信給漆初,叫他帶著贖金來救你。”沈安玥玩味的看著鐘白頤那慘敗的小臉,“這是我對你最后的仁慈,鐘白頤。你知你為藥人的價值,我也知,如果贖金不滿意,我會讓你盡其用的……放心好了。”
她的笑容溫和而有禮,一如初見時,她在漆黑的小巷里將他救起,詢問他要去何。
他說他無家可歸。
她便給了他一個容之。
然而……他的無家可歸是假的。
所幸,她給的溫柔也并沒有多真心。
屋里陷了冷清之中。
鐘白頤知大勢已去,他垂淚,卻是用力抿著唇,繃緊渾肌肉,沉默地看著她將鞭扔到一旁,拍拍手,命令仆將鹽桶潑在他的上。
剎那間的疼痛刺神經讓他幾乎昏死過去,卻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既然已經撕破臉,也沒必要委曲求全……他鐘白頤有自己的傲骨,事已至此……再怎么委曲求全也只是自甘賤罷了,還不如……給自己留幾分面。
在沈安玥的影消失在屋之后,才發一句幾不可聞的痛苦呻。
“……少主。”
沈安玥神平靜地看向門站著的黑衣青年。
他穿的是肅清閣的制式服裝,雷厲風行的勁裝穿在頎長的軀上多了幾分冷酷,袍邊搭著紅線繡成的暗饕餮猙獰揮爪,氣勢磅礴而致華貴,一瞧便不是什么普通衣裳。寒鎩背著站在門邊,碎發隨風微動,已然有些凌亂,看起來在這里等了有一會兒了。
沈安玥面無表:“有事?”
沒看見她不著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