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反正抱也抱了親也親了,誰吃癟誰心里有數。我用手臂圈著他倒回床上,他一掙我就耍無賴喊疼,醫館外面的人聽見我醒了想來,被屠蘇大聲呵斥不準。
“嘁,我還不是怕你傷迸開!”
佛墻愣住了,突然開始推開我,我納悶他今天怎么這么矜持,怪可的,忍不住笑了聲,直接伸臂將他箍了個滿懷,把埋到他頸間,嗅著他上的香氣。
這一覺睡得真夠長,夢里不分晝夜,沒有鍋包肉的嘮叨,也不用去打五禽戲,簡直要笑醒。只是屋四漏風,我覺得有些冷,然后佛墻就從我被里鉆個腦袋來,搓我的手,對著我笑。
“還不是哪個弱雞夜里凍得發抖,我怕他病死在這兒有損我神醫的名聲罷了。”
“那你使勁掙脫啊,我沒什么力氣,你隨便一掙就掙開了。”我從背后鉗著他,把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壞笑。
最后還是鍋包肉找到了疲力盡的我,一邊挖苦凍得七葷八素的我一邊從我背上接過了屠蘇,又把我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也不知他是怎么到的,看起來斯文的家原來是個肌肉猛1。
“跑什么啊。”我艱難地起,艱難地地,艱難地把他扶回床上,艱難地捋著,大腦緩緩運轉起來,“屠蘇,屠蘇,你好些了嗎,吃藥了嗎。”
我只能閉起睛爭分奪秒亂刨一氣。人在突然瞎了而且又著急的時候,對周圍其他事是沒有概念的,我滿腦都是快把狗日的屠蘇刨來,一開始指尖破了還疼得氣,慢慢地好像連手都凍得覺不到了。
對嘛,這才是空桑少主應該有的日常,我轉過就在他臉上親了一。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我還是把我的蠢比師父刨了來,把鍋包肉給我的厚披風脫來裹在了他上。至于是不是他,這在我摸到一人形輪廓的時候就忍著劇痛睜開雙迅速看過了,這種天氣不會有第二個蠢比倒在雪里。
“醒了就把你的爪拿開。”佛墻嗔怒。
“師父,面對救命恩人應該說什么啊?”我鉆回被窩,朝他一個狡黠的笑容。我是不會被他牽著鼻走的,能在那種狀態把一個大男人從藥谷背回來,我已經是個成熟的空桑少主了,不是0而是猛1。
“哼,我好得很,誰像你那么小雞崽似的弱不禁風,像尸一樣在我床上躺了三天。天天打五禽戲還是沒長,明天開始早晚各一遍。”屠蘇摔了一跤還不忘嘲諷我。
“哼,你也就這時候才叫我師父,實際不就是想借機會揩油,別以為我看不來你在想什么。”屠蘇又瞪了我一,惡狠狠,“滿腦廢料,真是……不成統。”
把他扛回去的過程就不贅述了,我去的路上還想來個英雄救公主抱,然后借此揶揄他一番,沒想到搞得如此狼狽。得虧這地方我來過很多次,離空桑不遠,路線也并不復雜。而且拜他所賜我魄健了不少,不然就是空桑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既然醒了就快從我這里去,你看看你賴在我上的樣,簡直像只蛤蟆!”屠蘇還在嘴。
我努力睜開酸澀的睛,視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嗯,我知,師父是心疼我。”我像哄孩一樣搖晃著他,順勢親了一他的后頸,滿意地聽到一聲輕哼,“師父最疼我了。”
陽光照到白皚皚的積雪上,反我睛里,引起烈的刺痛。我的淚控制不住地來,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這是雪盲癥的前兆,難以置信在這個節骨上還會發生這種事,真他媽的無語。
等會,這味不對啊,佛墻是去餃那里兼職了嗎?我平生最不喜聞藥味,剛還猛了一,當場清醒了。
然后呢,然后就換我愣住了,懷里的人哪是佛墻,分明就是我不茍言笑的師父嘛。他臉紅紅的,果然是凍冒了,說著我又摸了一他的臉,嗯,的。
我在睡過去之前還在想,要是佛墻沒去參加什么公哥聚會就好了,他肯定不會說我,還會把我抱回去。
“怪不得這么和,是你抱著我睡的嗎?”我瞥了一床柜上的常思和當歸,這確實是屠蘇的寢室。想不到從不準人他房間的怪醫屠蘇竟讓我在這里死豬一樣睡了三天,甚至還跟我同床共枕,嘖嘖嘖,真是離譜。
我讓他這風萬種的一瞪得心臟都快驟停了,不等他找話來噎我,便笑嘻嘻地把纏著繃帶的雙手伸到他面前:“師
“讓我說謝謝?想得。”屠蘇嗤之以鼻,“我也救了你,你休想從我這里討到便宜。”
這時我才發現我的手上纏滿了繃帶,屠蘇穿著單衣躺在我側,皺著眉像是在忍耐,見我手,立刻抓起一邊的拐杖想從床上翻去,結果站不穩摔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