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彼秾矣,唐棣之華。”
“嗯……清霜也這般覺得,不過,她們不是無法相見么?”
“荒忽渺茫兮,蟾折桂雪。”
毫無意外的,那大漢三五除二就把所有與他相爭的武者打得吐鮮血,氣多氣少。而那文士,則憑借當場作了一副冬江
“非也。詩人姓誰名甚,已不可考,不過原詩中她寫的是那月神,她覺得‘蟾折桂雪,凌波依盈月’盡是妄想。傳聞環月上有蟾,蟾中有玉桂樹,月神無事時,便棲于玉桂樹枝上,純白無暇,是為月桂枝端之潔雪,詩者以此作比,肖想那月神。”
……
“荒忽渺茫兮,凌波依盈月。”
“客卿當真如此認為?”
“那這兩句是新作的么?”
“這文士,客卿覺得他如何?”
“這么直白的么?”倒也解氣。
“兩句,古來有之,是他贊頌你顏貌姝麗,妍麗大方如唐棣花樹盛放,顏奪目又如桃李芬芳灼染。”
“后面那兩句,是抒發某種……。簡單來說呢,就是他在罵那大漢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日夢!”
“唔……”月明霖雖嘴上不說,心里卻甜絲絲的,雖然她平日聽慣了溢之詞,但由陌生人說來又不一樣,很少有女孩能不在意這個,她當對該男的印象就有改觀。
“倘若詩者實則是月神最親密重要之人,客卿覺得,是何緣由令月神不與她相見?”
這小曲之后,接來是五魁首的遴選。
看到那壯漢對其人也怒目而視,月明霖便意識到這人應是來幫她的,暫且斂抗拒。開始回憶他方才的那幾句詩。
“誒?”聽到清霜這般顯烈的言語,月明霖心中當即警鈴大作——近一年,她愈加肆無忌憚,慣常連于花叢之中,雖不知其之緣何,但也知曉當境,什么當講什么不當講,自連連否認。待到對方緒平復了些,她又真摯地凝望對方,鼓勵其傾訴來——這時候,知得太少,少說少錯,不說不錯,不若把主動權交予對方。
“如何?什么如何?”
“又是你這個窮酸腐儒!又來壞老好事!老看上哪個女人你屁事!這次定要將你的狗摜到腔里去!”那邊廂,大漢似乎聽懂了文士詩句的諷刺,瞬間然大怒——而月明霖見連滿嘴污言穢語的糙漢都聽得懂,貴為帝后神裔的自己卻聽不明白,便覺赧然。
“呃,這樣的話,那人既是月神最重要之人,或許……我不就山,山便就我?”
“看來那月神可真是個狐媚!到留!亂勾引人!”聽到自己“敵”(雖然認真來說這敵還是她祖宗)相關的事,月明霖立即警覺起來,還不忘借此嘲諷一番。
她既是小聲求解,清霜便意會地小聲解讀。
“呃嗯……這個么……誒……我覺得當中應是有隱罷。如若她們能尋個時機交心,或許便妥了。”
清霜沉默一番,:“言之有理,望客卿謹記今日之言。”
“……”什么和什么呀,關自己什么事,自己明明只是個路過的吃瓜群眾,月明霖撫了撫自己的臉,一臉茫然,不過很快,她的心緒就被那壯漢的怒吼打斷了。
清霜似有深意地望了月明霖一,又不急不緩:“‘凌波依盈月’指作者想求取月神而不得,遂于環月最盛之時,于中月影里凌波蹈舞,一舞既畢,遂俯依附于環月倒影之上,想借此求得與月神的親近。”
“呃……我只喜女,男我連臉都記不住,不過呢,他說話還有意思的,嘴甜會夸人,倒也不算討厭。”或許有時間還可以向他請教一二,如何在言語上撩撥女孩——月明霖心想。
……
“客卿覺得他是否怡于相與?”
這些詩,月明霖似懂非懂,她先是凝起娥眉,思量了一會,這才小聲尋求清霜解惑。
壯漢許是確與文士有舊怨,三言兩語間便捺不住,已然挽起袖,那白衣文士倒也慣會審時度勢,見這般光景,斂扇雙手抱拳向月明霖施了一禮,只:“窈窕淑女,君好逑,然非兩相悅者,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一語既畢,一襲白衣潛人群中便消失不見了,倒是那大漢被他言語相激,不依不饒如蠻般沖人群,頓時激起一陣痛呼和抱怨。
“何彼秾矣,華如桃李。”
“中月,月上蟾,蟾中桂,桂枝雪,盡是虛無縹緲,求而不得之,這詩者……怕是癔病晚期了罷。”月明霖小聲囁嚅,她稍微設想那般景,便覺有些病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