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寶寶

        顧雙習睡去又醒來，一雙yan睛因為哭泣而zhong成了大he桃。安琳瑯給她拿了冰袋敷yan睛，她便捧著冰袋坐在床上，安靜地想著自己的事。

        邊察已從侍從kou中，得知了占卜屋里發(fā)生的一切。望著皇帝黑沉似shui的面se，侍從小心請示著他的意見：“需要chu1理掉那位占卜師嗎……？”

        畢竟所有人都知dao，閣xia最不容他人惹小jie不開心。

        “不用。”這回邊察卻說，“有這么個人對小jie說這些話，很好。想必她從今往后便會歇了離開我的心思。”

        他默默想著，忽而彎了彎唇，擺手讓侍從xia去。

        邊察走jin臥房時，安琳瑯剛從顧雙習手中接過冰袋。她雙yan間的紅zhong已消退了許多，只是yan白中仍滿布血絲，顯得jing1力不足、氣血虧空。

        向邊察行了一禮，安琳瑯便安靜地退xia了，臥房里一時只剩xia邊察和顧雙習。

        盡guan已睡了一覺，但顧雙習依舊是一副沒jing1打采的模樣，整個人蜷縮在床上，幾乎存心把自己團成一只刺猬。

        邊察在床邊半跪xia來，雙掌扶住顧雙習的肩，先耐著xingzi問她：想不想吃什么？還有哪里不舒服么？……這些問題，她一概不理，只把睫mao垂得更深，不愿同他對上視線。

        邊察也不生氣，不如說他心qing很好，因此格外耐心。他又在床上坐xia來，伸臂將她圈在懷中，嘴唇親昵地去吻顧雙習的tou發(fā)，再緩慢挪移到她耳尖。

        顧雙習躲了一xia，沒能躲過去，還是被他親到了臉頰。她索xing別過臉去，以行動抗拒他的親近。

        指尖撫上她的yanpi，邊察靠近，輕輕朝她雙yan呵著氣，liulouchu擔憂神態(tài)：“雙習什么都好，就是太ai哭了，總把自己兩只yan哭成桃zi，這樣也太難看了……”旋即他話鋒一轉，笑瞇瞇地用指腹描摹著她的yan型，“可那也沒關系呀，雙習不guan變成什么樣，我都非常喜huan。”

        “……我寧愿您不喜huan。”顧雙習說dao，“您究竟喜huan我什么？我改。”

        她的kou氣不似開玩笑，而是真的在很認真地詢問他。

        邊察面上笑容漸隱，屈起手指，指尖靠近她的yan睛，懸停在距離yan球不到半公分的半空中。

        顧雙習每一次眨yan，睫mao都會沙沙地ca過邊察的指尖。

        “不要再說這種話，寶寶。”邊察輕聲說，“你知dao的，惹我生氣絕非明智之舉。”

        他端詳著顧雙習的臉龐，猶如評估貨wu價值：“雙習很漂亮，yan睛尤其漂亮，堪稱神來之筆……可這么mei麗的一雙yan，若不是用來看我的，那它就毫無存在的意義，應當被廢掉。”

        “放心吧，寶寶，我怎么舍得你痛呢？就算真的要把你變成瞎zi，我也會請最好的醫(yī)生主刀的。過程不會太殘忍，也不會太血腥，你只需要睡一覺，醒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等你失明，你就只能依賴著我生活了。如果我想看你摔倒，就故意不提醒你避讓臺階；如果我不想要你了，就故意將你扔在荒郊野嶺，你走上幾個小時，都未必能遇上可以幫你的人。”

        “到了那時，你還會這么和我說話嗎，寶寶？”

        ……顧雙習的臉龐，隨著邊察的話語，變得愈發(fā)蒼白。

        一時間她也無法確定，他究竟是嚇唬她，還是動了真格？她是見過邊察殺伐果決的樣zi的，也知dao他從來都不是癡qing優(yōu)柔的戀人，被他說chukou的話，大概率就是他的真心話。

        他真的想把她變成盲人，也真的zuo得到。

        她還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