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畫，筆略顯生，但基本功尚在，幾筆勾勒靜大輪廓，再排線、細化……邊察看著看著，腦海中想象顧雙習作畫時的模樣。

        緊鎖了一晚上的眉終于放松開來，邊察離開辦公桌，坐到她邊，極自然地把她圈臂彎，巴抵在她肩上，看著她畫完最后幾筆。

        她畫得投，很快便把石膏像描摹于紙張之上。

        盡在邊察面前，那些人肯定會鼎力夸贊小畫技超，但在心里，他們一定是瞧不起她的。

        她驚痛，伸手紙，包住傷，避免血跡沾到素描紙上。然后她帶上工，回去書房，把石膏像挪到她常坐的沙發附近，開始認真畫畫。

        為著方便畫畫，她將黑發松垮地盤在腦后，用夾固定，幾縷碎發垂落在頰側，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抖，像在邊察的心臟上撓。

        她想從邊察上來：“閣，我去樓活動室取工，拿回來畫畫?！?/p>

        顧雙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像是開心：“真的？我好榮幸?！?/p>

        角落單獨擺放一方展臺，其上端坐一尊石膏像，打版模特正是邊察。它面無表、神肅穆，看向窗外，貌似一位憂國憂民的帝王。

        顧雙習看一時間，不到九，時候尚早，她有余力再畫一幅。她便改變了石膏像的擺放角度，重新起筆，細細勾勒邊察的鬢角、耳廓與鼻梁。

        “您想讓我給您畫什么容？”

        他說：“我都喜，雙習都送給我吧?！庇檬种?img src="http://bdyhq.com/wzbodyimg/Uph3cg.png">左邊那張，“這張放單位。”再右邊那張，“這張放家里?！?/p>

        她應當是坐在活動室里，稍稍向前傾，目光全凝聚在面前的素描紙上，專心致志地描摹著靜。他喜她認真事的表。在他教她識字時、在他教她使用筷時，她就會那樣的表。

        筆略微停頓，顧雙習悄悄失笑，無奈地搖了搖?？伤趾伪卦谝饽切┤说目捶ǎ@一生都未必會和他們真正照面。

        邊察親吻顧雙習的耳尖，嗓音不覺沙?。骸半p習畫得真好看。可以為我也畫一幅畫嗎？我想放在辦公室里，這樣每天都能看到。”

        她一向覺得他鼻生得好看，既又，偶爾蹭在她的臉頰上，偶爾也蹭在她的陰上。他似乎著迷于用唇取悅她，喜看她丟盔棄甲的模樣，卻從沒有迫過她，將他的陽包。

        她摸活動室，從櫥柜中取繪畫工。素描紙太大，顧雙習想用小刀裁掉一半，捻著刀鋒劃過一周，卻在最末端不慎割開自己指尖的膚。

        他像終于滿意，摸一摸她的發，說要看那幅素描畫。顧雙習便在書桌上展開那張紙，給邊察看畫面容。

        “就畫那個石膏像吧，書房角落的那個?！边叢焯?img src="http://bdyhq.com/wzbodyimg/gRDXL6.png">巴，示意顧雙習看向窗簾的方向。

        邊察開完了視頻會議，今晚的工作終于告一段落。他抬一抬，便望見她盤坐在沙發上，專注畫畫的側臉靜謐而又好。

        眉峰稍稍蹙起，抿著雙唇，展現格中毅倔的那一面。

        顧雙習將兩幅素描全都展示給邊察看，問他對哪張更滿意。

        她終于還是在他潰不成軍。

        每次都是把指關節咬在唇齒間，極力遏制著呻的本能，仿佛將“呻”視作失敗的象征。

        “那是兩年前，邊錦送給我的禮，祝賀我執政十周年。”說著，邊察又親了親顧雙習的頸側，“那時我還沒有遇到你，總板著一張臉，不知嚇壞了多少人……幸好現在你來了，屬和大臣們都說我柔和了許多，這都是因為你。”

        又說：“雙習，在畫上簽上你的名字吧，這是你送給我的畫。”

        他們剛建立親密關系的那段時間，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時，她甚至不會叫聲來。

        邊察喜這樣的她，卻又不希望她一直保持倔。

        邊察沒有扣著她不讓走，縱容地隨她去了。顧雙習到一樓，空間里靜謐無聲，主燈業已熄滅，僅余角落里的小燈，昏黃光線為她照亮前路。

        邊察總在意亂迷時，見到她那被咬得血跡斑斑的指節，消減大半，卻不減分毫。他就把她翻過去，從后面深深，一面把重壓在她上，一面定地掰開她的手，在她耳畔誘哄她：雙習、寶寶，叫來，讓我聽聽你的聲音……伴隨著愈發密集與用力的，她終于低泣著呻聲，淚滴滴地打濕床榻與枕被。

        邊察或許是真打算把這幅素描擺在辦公桌上，這樣政府里來來往往的人，只要了他的辦公室，都能看到這幅畫。想到這里，顧雙習自覺不能畫得太難看。她不希望……被他人看輕。

順地一，回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