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習,不要拋我一個人。”他說,“我不能失去你。”
“嗯,因為雙習不喜和那些人接。”邊察摸一摸她的臉頰,猶如碰一只絨,“而且你的華夏語說的也不好,我想你可能不愿意和別人多說話。”
“剛剛什么去了?”他說話時,聲音里著厚重的鼻音,顯然剛醒。顧雙習淡淡回答:“洗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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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邊察……”她叫他的名字,“現在我是府邸的女主人,理應承擔起主人的責任……我的華夏語的確學得不好,但若是能多和別人說說話、鍛煉一,大概也會步得更快吧?”
顧雙習躺在床上,反應慢了半拍,最后緩緩搖:“我確實不喜……但沒關系,客人可以來的。”
走浴室、打開燈。鏡中倒映她的影,纖細羸弱、蒼白瘦削,墨發如云,襯著白裙。
如此周而復始幾次,直到大腦發缺氧警告,暈花的顧雙習方才作罷。心郁結似乎消散了些許,她凈臉上痕,用風機了被打濕的鬢發,才拿上匕首,回去床上。
直到熹微晨光透過窗簾、灑在落地窗附近的地毯上時,顧雙習方恍恍然意識到,黎明已然到來。
她終于睡著,不消一兩個小時,倏忽間驚醒,手腕正被邊察攥在掌間,翻來覆去地察看。確認她沒有用那把匕首自傷,邊察才放了手。
一室黑暗中,她睜著睛,被邊察緊抱在懷中。他將臉埋在她頸間,睡后呼變得綿長,每一次吐息皆席卷過她鎖骨,意過后,涼意更甚。她只覺得麻木,連反抗都懶,任憑他抱著、摟著,自顧自地想著些不著邊際的話題。
邊察眸深深,觀察著顧雙習的表,像在猜測她究竟在想什么。可他最后還是痛快地答應了:“好。”又說,“要是遇到什么困難,就讓文闌幫幫忙。他在府邸工作多年,經驗豐富――實在不行,就打電話給我,讓我來。”
“因為我想到,如果要一直和您在一起的話,這些都會是我的必修課。”顧雙習神安寧,“不如早開始上課吧,畢竟我要走的路還很長。”
但“有武”,亦合合理。這里是皇帝的臥室,當然會備著防武,以防有宵小之輩膽大包天、闖皇帝臥室行刺。
邊察失笑,把她撈起來,攬在自己臂彎里:“雙習怎么突然想開了?不再躲在自己的小烏殼里了、決定去看看了?”
顧雙習洗臉,把整張臉泡中,汲取窒息,再在抵達臨界以前,行將自己除去。她深呼,大氣,幾淚,然后再次將自己的臉浸中。
她把匕首往床柜里放,手腕便被邊察握住了。
顧雙習卻想:她之前從來都不知床柜里有武。
她挪動軀,把腦袋枕在他大上:“您是皇帝,這里是您的宅邸,想必訪客向來不少……最近沒什么訪客,大概是因為您顧忌著我,才謝絕了他人的拜訪吧?”
顧雙習整個后半夜都未曾安眠。
她撥開邊察手臂,起床。路過小桌時,匕首引了她的目光。顧雙習遲疑一瞬,拿起了它。
終于把匕首放回原,她躺了來,又被邊察掖懷里。他依賴地蹭了蹭她,半夢半醒地說了一句“喜雙習”,接著睡了過去。
又去取了醫療箱,幫她換了手指尖上的創可貼,隨閑聊般地問她:“雙習是不是不喜家里來客人?比如像昨天晚上那樣,我那幾個朋友來家里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