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潛心煩意亂猛灌一酒,“蓮袖,你也去。”
周潛被問住,沉默半晌才說:“侶終成怨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孤言,就如同你無法克制對雪寶的一樣,我也不能控制,我不住自己的心,不住會對誰動心、會對哪個有意?!?/p>
其余人皆退去,女聞風不動,往雪寶面前的杯盞中倒酒。
可也不太像,如果是周夫人,爹爹肯定認識,應該不會對人家這樣失禮冷淡。
雪寶就在旁邊,柳寂不想讓她聽這些亂七八糟,不咸不淡揭過話題不談,只沉悶飲酒。
“你......呵?!敝軡摓槎吮姓鍧M酒,搖苦笑:“你這賊廝,老了刺史還不免被你教訓?!?/p>
尤其他的妻,那是個柔弱可憐的女人,為這負心薄幸之人不知淌過多少淚。
“......嗯?!?/p>
周潛向人揮手,讓他們退。
“我都知,可這男女之事,她有我有意,神對上便難自已,再說納回家的那些,有哪一個我虧待了?”
“你也該收心了,好的壞的家里養了一堆,來官還要拈花惹草?!眱扇酥两唬瑳]有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柳寂直言不諱。
“是,我是無力克制對她的?!绷懦谅?img src="http://bdyhq.com/wzbodyimg/8X4XuK.png">,“可我永遠不會傷害她?!?/p>
“京城路遠,我總不能帶著一大堆家眷跋山涉來齊州,我孤一人在外官,邊總要有個知冷知的人陪伴伺候。孤言,你要理解我?!?/p>
“不是。”雪寶有些難以啟齒,“這個,有不好吃。”
一名姿不俗的女帶領兩三名仆人隨席侍奉,斟酒布菜,皆妥帖無比。
理解理解,讓一個三十好幾還是個老兒的潔自好人士理解這個,可有些不大容易。
柳寂伸手蓋住杯,語氣生,“她不飲酒。”然后橫眉冷視周潛。
折返回來時,周潛命人在書房重擺了一桌小宴,二人這才把酒暢談。
“珍惜前人啊,長淵?!?/p>
雪寶不知爹爹為何會這樣,剛才那名女份不一般,好像是周夫人。
女一怔,也望向周潛。
那女雙十年華,艷動人,柳寂瞧著頗為陌生,對好友這濫好的病恨鐵不成鋼。
沒有當著女的面發作,而是對周潛淡淡:“你我對飲,不須這么多人在場。”
“是。”蓮袖向座中三人微微福行禮后退去。
柳寂在長安時,偶然撞見過幾次她人后落淚,人前顏笑。
將雪寶吃剩的心袖中,“寶兒吃不完的,爹爹吃?!?/p>
人家好心給心吃,她卻嫌棄味,雪寶覺得這樣很不好。
柳寂與周潛少年時便相識相知,自然也熟識他的親眷。
“你不斷納妾、留,嫂夫人為此傷過多少心、過多少淚,被你養在后宅卻難得一顧的那些女,耗盡多少青、數落多少燈花,你傷過多少人,留意過嗎?在意過嗎?”
“令夫人呢?你可曾虧待她否?”
“荒唐,周長淵,你荒唐,你荒唐至極!”柳寂將酒杯重重在桌上,冷聲。
“這樣很對,不喜的不必勉。”柳寂就怕她,因不好意思拒絕而吃虧。
發現她手里攥著塊用手帕包好的心,問:“留給爹爹的?”
“若她對我表現哪怕一絲一毫的排斥和厭惡,我都會立刻收手止步,從此只給她父親,只一個父親該的事?!?/p>
柳寂將雪寶牢牢護在懷中,揮鞭疾馳。
雪寶臉一不好看起來,看向周潛的神也悄然發生變化。
“這位蓮袖姑娘的事,嫂夫人知嗎?”
難是......妾?
“......還沒來及告訴她,她賢惠大度,不會計較這些的?!?/p>
回到齊州刺史府,周潛果然早就置酒等候。
等雪寶吃飽后靠在他上昏昏睡,他輕手輕腳將寶貝送去周潛備好的客房安頓。
咬掉一的心沒有丟在原地,而是用手帕包好帶走,想餓的時候慢慢把它吃完。
輕輕,淚對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