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得好不好，全在于人，以養玩的隨態度養它，自然只能得到玩。”

        不對，不對，不對。

        看樣雪寶聽懂了他的提醒，這樣一來，她應該能看透一些那老賊的無恥虛偽，有望脫離他的控制吧？

        杜正律看雪寶滿臉糾結難過，心里有些放心。

        “不一樣的。杜公是讀書人，應該知‘君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的理，吃它果腹是不得已的事，玩折磨......好像有不太好。”

        真養得好，豈會對你動了邪念？！

        雪寶這般天然率真，養她長大的人......應當費了不少苦心呵護吧？

        杜正律暗中咬牙切齒，望見雪寶凈清澈的底滿是眷戀意，不由一陣失神。

        杜正律看著她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目光飄向繁花盛開的花圃，“這園中的花兒，想必甚合表叔心意罷，想讓它長成什么樣，就修剪成什么樣。”

        “它分不清什么是對它好，什么是對它壞，更辯不明什么是折磨、什么是玩，于它而言，都是主人的恩賜。”

        豈會恬不知恥地要娶你為妻！

        “公說得不對。”雪寶認真地說。

        雪寶低坐著，看似安靜呆愣，被杜正律問得啞無言，心中卻有千言萬語反駁他。

        可是，這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而我養它，是為了宰它。”

        “與人果腹是死，人的掌中玩最后也難逃一死，都是死，有差別么？”

        “可若用心養育，使它游江海、近自然，不問不擾，只是施雨、默默關心守護。讓它跟隨天生長，不長成什么樣都不嗔不惱，依舊疼珍惜如故。”

        “從它能知萬起，就被我養著，我投到池中，它才有得吃，我若想觀賞它，它便不能眠不能休，只能來回游動供我賞玩。”

        雪寶聽清杜正律的弦外之音，臉發白，握在一起的手輕輕顫抖。

        “它從小生活的這一方天地，也不過是我圈起來的小池而已，它所看到的所有風景，都是我想讓它看到的，甚至它是是瘦，也全憑我掌控。”

        “姑娘說得有理。”杜正律將挽起的衣袖散，看著雪寶，“可若它自小被我豢養在池中呢？”

        “這般養來的，只是它......也只能是它......一只普通而無用的小河豚。”

        說到“掌中之”四個字的時候，杜正律咬字格外重。

        是很好吃，雪寶在心里暗自，爹爹的燒河豚非常味。

        你覺得老賊養你養得很好？

        要解救她脫離苦海的念想現重重裂隙。

        “雪寶姑娘，以為如何呢？”

        隨即滿心的嫉妒，那樣深的慕與眷戀......為什么，不是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