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回到人間，便人間的習慣行事吧。她想。

        由是氣氛，一番推杯換盞之后，賓主盡。

        奉茶唔唔幾聲，說自然是夸。

        奉茶說著就遞來個竹篾小筐，里面放著繡剪、刻刀還有描好了樣的紅蠟紙。她又搬過個小案擺好了，央：“洛占了阿，我一個人不完這許多，求師幫幫我——我來剪，師幫我修一修就好。”

        洛自然興，主動敬了阿蘭一杯酒，是上就要改叫“阿蘭師父”了，臊得阿蘭直說不敢當。

        阿蘭朝她嘴里了只杏，嗔：“客人還在，莫要提些掃興的事。”

        鳳鳴兒伏在案上忙碌了好一會兒，待得手邊疊起了一堆指厚的窗花，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得多了。抬，卻見對面奉茶笑著同她，悄聲：“多些無

        阿蘭說到到，待奉茶收了杯盞，便取了工，拉了洛與鳳鳴兒一同去塌上。鳳鳴兒平日雖與洛得多了，到底還是不習慣受人這般，只能再三推拒，同阿蘭：“非是不喜，我是當真手笨，浪費了材料是真的不好。”

        正巧奉茶回來，瞧見鳳鳴兒的窘狀，便爬上塌來，將她扯到另一邊：“哪有什么浪費不浪費的，都是些沒靈氣的什，值不了幾個錢——你別看我整天在屋里待著，其實極喜鬧。來來來，那太擠，由得她倆去吧，我這邊還有些事要求著師幫忙。”

        見洛鳳鳴兒都看她，奉茶糊解釋：“阿受不得涼，胃亦不太好，老病了——漱玉峰有些弟丹藥煉得多了，便會拿來換些東西，譬如清心丹養氣之類的，算不得什么特別稀罕的，雖比不得明月湖這邊品相，卻是要便宜許多。”

        這修紙的活計需要平心靜氣，若鳳鳴兒想得更好些，其實還可以用上安神的心法。可猶豫再三，她最后還是沒用。

        阿蘭又給她了兩粒：“真是堵不住你這嘴——是想戳我傷心還是夸我呢？”

        洛仔細瞧去，見阿蘭面上并無失落之，唯有柔慈，便笑：“奉茶同我提了好幾次，說阿蘭的雕刻手藝最是湛，這趟我門其實有求而來，不知阿蘭可能教教我那雕刻之術？”

        奉茶聽了就笑：“是了，反正我已經了煉霓峰。日后好好修煉，回便給你重新一套銅籠，只用地火石的那種。再多些溫養用的寶玉，你院里想種什么花便種什么花。至于旁的靈石丹藥自然是不會少的，我已經攢了不少，一會兒就拿給你……”

        這修窗花的活計倒是不難，只是需要細心，鳳鳴兒雖然不慣，卻也是過的。她初還怕自己手笨壞了窗紙，不想一試之卻是極為順手，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過來，應當是她淬之后，對肢的掌控靈活了許多。

鳳鳴兒想了想，：“我家在棲梧國一莽山，那靈氣最是貧瘠，不說寸草不生，想要種些尋常瓜果都十分困難。”她說到這里不由笑了笑：“還好來了，才能見到這般好地方。”

        奉茶灌一杯，嘆：“地方確實不錯，但同明月樓、天玄門那般靈氣充沛之還是差了許多，要知在靈氣充足的地方，哪怕什么都不，半分修煉的法也不懂，亦會比尋常人要健許多，若是我再有本事些……”

        阿蘭微微紅了臉：“她就到亂說，不過是一糊的活計罷了，手熟而已，有什么值得的？一會兒若是洛妹妹不嫌棄，我便講給你聽。”

        阿蘭給妹妹重新斟滿酒，勸她：“你知便好，莫要整日記掛我。既然已經得仙門，便好好修煉罷，不知多少人羨慕我呢。”

        見洛不解，她解釋：“明月樓乃是天財寶通之，東西是好，可也金貴，想要找些便宜的反而有些難。”

        說到這里她又看了阿蘭，嘆：“不僅東西好，人才也多——你以為我不想拜明月樓么？我是有些手藝悟，可對明月樓來說卻是不夠看的。倒是我阿，若能修煉，那必是一等一的大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