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月照今宵(1200珠 1200收加更)
瑤千山沒想到這趟回門,居然真見著了天玄祭劍使。
這位大多時候只存在于傳聞中的人wu,比他想象中要年輕得多,也冷淡得多。
而奇怪的是,這般冷淡的人wu,卻好像同他師父chu1得不錯。
——大約是同樣兇名在外的緣故吧。
瑤千山心里嘀咕,面上依舊是溫和守禮的模樣,親自給聞朝奉上了茶shui,半句多余的話也無,便垂手站到了一旁。
所幸這位似乎同他師父一樣,是個直來直往的主,不過略略呷了一kou,就單刀直ru,問起了他們這趟的經歷。
瑤千山:“此次確實追蹤到了痕跡,瞧那妖怪喜ai化血而shi的習xing,還有那玩nong凡人的手段,應當就是六邪之一‘相柳’的分shen,自稱‘青鸞’。”
見聞朝不語,瑤千山又繼續dao:“只是他那些刻像的來源卻還是不明——其實已經有了些眉目,但還需確認。說來慚愧,我與師弟還同他那分shen交了手,卻只傷其一目,未能斬獲,還讓他逃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瑤千山只覺得雙頰發tang。
要知dao他面前的這位,同他一般年齡時便已戰功赫赫。聞朝初承“祭劍使”之名時,未及雙十,便一舉斬落了當時chu名的大妖九嬰,如今chu天玄一趟,又協助定鈞的荒禍使重創初現行跡的邪wu“相柳”。
相比之xia,瑤千山自負荒禍使座xia雙司,可遇上了那疑似相柳分shen、實力大約在祛靈境的“青鸞”,同師弟一起行動也只能傷其一目,還讓他逃得蹤跡不見,當真是……
瑤千山倒不是圖那些虛名,只是少年人一dian自尊心使然,忍不住要比。可他手上的戰功實在是經不起比較,稍一細想,便覺心碎。
“……那相柳在‘六邪’之中亦是狡猾之輩,且他分shen諸多,最擅巧言令se、盜命改運,若非他上次因貪婪lou了形跡,我與你師尊亦難有收獲。”
……哎?
瑤千山差dian以為自己聽錯了。
原來傳聞中少言寡語、生人勿近的祭劍聞朝也會安wei人么?
不待他多想,便聽這位祭劍又飲了kou茶,緩緩dao:“……聽說你們這次還遇上了天玄的弟zi,其中一人叫‘洛shui’?”
這名字甫一ru耳,瑤千山忍不住面pi緊繃,腦zi里亦閃過些不適時宜的畫面。所幸他一直低著tou,倒也未顯lou什么qing緒。
聞朝只瞧chu他猶豫,心xia憂慮愈深:
他每月都有紙鶴寄往天玄,洛shui也都回復了。雖信中行文拘謹,不再是從前滋味,然到底是熟悉的字跡、熟悉的人,聊可撫wei他那一dian無chu1安放的心思。
就在年前,他特地多去了一封,卻并未立即收到回復。旁的手段他也試了:傳信玉簡只能在門派nei使用。傳音符……他倒是給了她一用即焚的傳音符,同那些保命的劍符一起放在她錦nang里,可她一直都沒有用過。
他倒不是當真期待她主動聯系自己,也安wei過自己,既然徒兒兩dao符都沒用,應當是無甚大礙。
只是他沒想到,就在前一個晚上,他竟是從定鈞門這邊得到了自家徒兒的消息,說她同定鈞的幾個弟zi撞上了疑似“相柳”的分shen。
若非一同傳來的消息說諸人均無大礙,他大約即刻就要前往明月樓。
——什么叫“無甚大礙”?對定鈞門這種瘋zi滿地的門派來說,只要沒死,應當都可算是無甚大礙。
聞朝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評價有何不妥之chu1。
所幸——不,讓人惱恨的是,定鈞門nei與洛shui同行的弟zi回來得極快,借那上古傳送陣法兼御劍,不過兩天就趕回了地接西荒的定鈞門nei,帶回了第一手消息。
只聽得瑤千山dao:“我師弟傳信說,洛shui師jie已經轉醒,正由鳳鳴兒師jie照顧,今日應當已經大好。他們幾人還會一同去明月樓散心,參加‘落玉’典儀。”
聞朝這才恍然,今夜居然已是年夜。往年若非外chu平定妖亂,他多是留在天玄,并無任何不適。只是突然經這定鈞弟zi提醒,方才發覺他這徒兒哪怕chu門在外,shen邊亦是友朋眾多,且不說與白微那頗為冷淡的弟zichu1得不錯,大約同這兩個定鈞門弟zi關系亦是親善。
可是……
——定鈞門兇名在外,除了調查需要,何曾聽說過同旁的門派弟zi一同行動?遑論外chu閑逛。
——且他們才認識幾日?洛shui又昏睡了幾日?如何就喊上了“師jie”?
聞朝聽聞洛shui沒事,其實已經放xia心來,只是稍一深思其中關節,又覺氣悶,想著想著,連帶著定鈞門奉上的好茶也品著發澀,面上亦是難看。
瑤千山覺chushen遭氣氛發冷,也不敢抬tou去看。
他以為是因為這祭劍使聽到徒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