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不太難受的模樣,想起自己已經(jīng)在這里浪費了大半個鐘,不能再繼續(xù)耗費時間了。她把包好的冰塊遞給他,那人見她這番動作,這才放書,一手枕在腦后,一手晃動著搖椅,看著她說:“我不用。”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他的邊,只見他側過靠在搖椅的藤枕上,漂亮的頜與那修長的脖頸連好看的線條,長長的睫蓋著那雙銳利的雙,閉上后卻似添了幾分的可,不過那棱角分明的鼻梁仍然留著銳氣,明明是風日曬的軍人,膚卻好得見不到一孔。
走到了昱閣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停腳步回問:“聽說夫人新任命了朝官員?”
“她……沒有貼侍女么?”
“是有麻煩,不過,不礙事。”
“是,已經(jīng)住瑞安城里。”
他看著這秀氣端正的筆跡,似乎能從她的字里看她認真寫字的模樣,嘴角不知何時掛上了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昱閣理員:謝謝你借了我這么多寶貝的書,天快亮了,我看你睡得很好,就不叫你了,一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嗯。”
本想拒絕他的好意,但一聽他這么說,羽陽也不得不應承來:“那好吧,那我就……打擾了!”
他心想,難怪羽陽的邊會連個告訴她自己是誰的人都沒有。他繼續(xù)往前走去,對那侍女交代:“以我的名義把她召回,送去湖邊的宅,務必盡快訓練好這名侍女,送回那女官邊。”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么特別的稱呼叫他,他盯著羽陽愣了半天,覺著自己失禮了,這才收回神,繼續(xù)看著書說:“昱閣安靜,最適合看書,你挑的那些書枯燥乏味,都是些死規(guī)矩,搬回去看怕是會睡著。今夜我在這里,你去我的書桌。”
“早上六一刻,今日您醒得遲,差不多該洗漱發(fā)了。昨夜……您在昱閣過夜么?”
天亮了,當他再次醒來時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睡在了搖椅上,上裹著毯,旁邊還有被收好的書本,連忙起往房間里望去,早已不見羽陽的影。
“啊?這……可是……”
說完,羽陽忙沖回二樓,抱了兩趟才把書都拿齊,坐在那人的位置上。本以為這么好的書可以拿回去多看幾日,沒想到居然只能在一夜看完,羽陽盤算著,這一夜看多少就賺了多少,一秒也耽誤不得,立了狀態(tài),認真查閱起來。
“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煩?您很少不在自己的房間過夜。”
見他睡得如此舒適,羽陽看著也勾起了困意。怕自己被他傳染了睡意,羽陽忙晃了晃腦袋,從書房里找來一條毯,小心從他手中取走了那本被他抱著的書,為他蓋上了毯,湊近時才聞到他上清凈的香氣,似乎是浴的香味,又似乎是他上天然帶著的。
羽陽關掉了一邊小桌上的燈,回到書房把大燈也關上,只上桌面的小臺燈,怕擾了他的夢。回到座位上,羽陽拍了拍自己的臉,趕走了被他傳染的瞌睡蟲,繼續(xù)用功起來。
夜深了,山腳濁立城區(qū)的燈光漸漸暗淡了來,加上搖椅舒適的搖晃,他看著看著,竟是抱著書本睡在了搖椅上。
芳玉如實回答:“那侍女因為錯了事,已經(jīng)被送回原屬家族,這位女官為了那侍女還廢了不少的功夫去拜托莫主事,吃了莫主事一頓責罵,還是沒把人要回來。”
他把紙條夾在屜的書本里,準備離開昱閣,門外早已站著服侍他的貼侍女,那侍女看起來已經(jīng)有四十余歲的年紀,行禮問安一絲不茍,沉穩(wěn)莊重的氣質足以證明她在這瑞安城的資歷。
見羽陽似乎不太敢這么,那人又補充:“我的書,除了摯友與兄弟,一概不喜人拿走。”
連續(xù)看了幾個小時的書,羽陽這才覺得有些累了,起伸了個懶腰,扭一看,發(fā)現(xiàn)他竟然在搖椅上睡著了。
回到書桌前,只見那些書被整整齊齊壘好放在了桌面上,上面還壓了張紙條寫著:
芳玉應承來,跟在那人的后,朝著昱閣旁的安禮樓走去。
羽陽搖說:“謝謝你今天幫了我這么多忙,還幫我擋了書,挨了那么大一個包,我得先回去了,天亮前得把這些書看完。改天……我一定好好的謝謝你,好嗎?昱閣理員!”
昱閣又回歸了日常里的安靜模樣,只有書本翻頁的清脆動靜,和筆在紙上的沙沙作響。兩人隔著一扇窗,一邊是燈火通明,一邊是暗淡小燈,他看書一向心無旁騖,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不時地透過窗去看一看她的況,然而不什么時候望去,她沒有一刻是放松的,不是在認真閱讀,就是在奮筆抄錄。
他朝著昱閣樓走去,問邊的她:“芳玉,什么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