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辦公室留得最晚,其他同事早就班走人。有扇窗壞了,一直關不嚴實,而窗邊放著一盆闊葉的綠植,被冷風得嘩啦啦的響,在空的格間里,顯得有幾分陰森。
近藤說:“不不不,如果不是我貪圖保送名額,總悟也不會瞞著你更換志愿,你們兩個也不會因此吵架,也更不會分手!”
神樂不明就里:“歉?我們兩人似乎沒有瓜葛,你跟我什么歉阿魯?”
她慢吞吞地上樓,由于不適,她的面上籠罩著一片陰霾。她只希望家里別被得太亂,不然太難收拾。
總悟緩慢地坐起,凌亂的劉海之,是一雙疲憊疚的睛:“對不起。”
自己的小床,手指猛戳屏幕,玩著烹飪小游戲。
總悟朝地板,雙手背在后,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跪坐在沙發。近藤卻是清醒的,扭看向門的方向。
近藤說:“這一聲歉,早在三年前就該說的。”
總悟說他們自有分寸。神樂也懶得再費,提提鞋跟,攏緊大衣,便門去了。
神樂其實有些生氣,但礙于近藤在場,不好發作。近藤見勢不對,搖醒旁因醉酒而昏睡的總悟:“醒醒,神樂回來了。”
今天的大門似乎也格外難打開,神樂勾起腳尖輕輕一踹,鬧不小的動靜。他們沒在飯桌上用餐,反倒坐在客廳,茶幾堆滿殘渣,旁邊是一堆被癟的空啤酒罐。
神樂雙手抱,坐在茶幾中央:“我不想回憶以前的事,但我也有知真相的權力。大猩猩你閉嘴,我要當事人親對我說阿魯。”
神樂的右一直,她頗有些不安,檢查了兩遍電的況,確認完全沒問題,才關燈樓。
神樂猛,又是一陣陣地發緊。近藤又說:“都是因為我的自私,害得你和總悟分手。”
神樂以為她與總悟會一直這么走去,然而大四上學期剛剛開始,輕松愉悅的氛圍瞬間消失,周圍同學個個步履匆匆,面帶愁容。
近藤乖巧地站在旁邊,而總悟十指交叉,低盯著腳尖:“當時系里只有十個保送研究生的名額,照績和綜測分排名,而近藤是倒霉的第十一名。”
恰好今天工作量過于飽和,神樂犯起偏痛的老病。她吃一顆布洛芬,趴在桌上瞇了會兒,的拉扯才消退幾分。
“別說了阿魯。”
兩個大直男吃飯,幾杯小酒肚,敞開心扉說大話、,自然不想被異瞧見他們的糗樣。神樂瞥他一:“不許把家里得太亂了,不然房東會生氣的阿魯。”
神樂看一沙發上的人,說:“別裝鴕鳥了,自己犯的錯誤還想讓大猩猩歉,別讓我看不起你阿魯。”
原因無他,即將步畢業季,大家對未來十分迷茫,神樂倒是早有目標打算。她的理想院校一直是江大學,考時差幾分過線,想通過考研來彌補遺憾。
“嗯?終于回來了……”
從前絕大分記憶被時間沖刷得模糊不清,但關鍵的節神樂卻還記得。那時她與總悟談了兩年戀,期間雖然有爭吵與不滿,但只要不及原則問題,她稍加遷就,尚且能夠維持甜蜜。
以往過了十半,總悟會找各種理由貼過來,但成功次數很少,取決于神樂那天有沒有興致。今天倒關在房間里沒面,神樂也沒多想,以為他早已睡。
神樂吻冷淡:“他想喝就喝,我不著阿魯。”
在地鐵上,她想起今早總悟說的話,抬看時間,九過十分,決定在目的地的前一站車。十一月的江,天氣由涼轉冷,逆風走了兩里路,神樂的臉被得僵。
近藤說:“我倒不知他畢業后會來江,只不過在討好你這件事上,我確實貢獻了幾個微不足的小方法。”
近藤連忙搶過抹布:“這些事我來就好。其實今天冒昧拜訪,是想向你歉。”
總悟卻說:“不用。方便的話,你可以晚一回來。”
神樂手上動作一滯,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與外人沒有關系阿魯。”
看近藤越說越激動,仿佛當時的受害者是他,不是神樂。然而遲來的真相并未讓神樂驚訝或憤怒,她緩聲說:“總悟來江工作,后來與我同居,又想盡法哄我開心,順勢請求復合,這些都是你給他的主意吧?”
次日神樂門時,總悟叫住她,說今天近藤會來家里客。神樂隨問了一句:“需要我幫忙嗎?”
神樂一言不發拿起垃圾桶,近藤見勢先將茶幾清理凈:“實在是抱歉,我不該帶啤酒來客,也沒勸住總悟,不許他喝酒。”
總悟睜開睡,試圖坐直,奈何酒量實在太差勁,打了個趔趄,又睡倒了。
近藤掩面嘆息:“一到關鍵時刻就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