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還沒來得及畫。再說,你穿衣服的時候可比沒穿多了?!?/p>
“
他偏還繼續吐槽:“‘丫’什么的,你的品味簡直跟四五十的油膩大叔一樣?!?/p>
“那又怎樣?”
大鐘將風衣掛在一旁,隨手拿起她的畫板,瞧見只勾勒大致姿態的小人,料定她又要畫黃圖,“你又開始了?!?/p>
“哦?你對我的趣味不滿意?”大鐘起,順手撓她的巴。
小鐘發耍賴的叫聲,“這個時候,你應該生氣,心想‘哼哼,丫,你還不知男人的厲害’,然后不顧我的害怕,真脫了衣服,把我捂住睛的手扯開,問我,‘穿和沒穿,到底更喜哪樣?’”
小鐘連忙搶回未成的畫稿,“我才沒有想畫黃圖?!?/p>
小鐘先開打破沉默:“為班主任,竟然帶摸魚。我抓住你了!”
小鐘將他回床上,揚起巴蔑視,“你知不知自己這話說得跟氓一樣,老氓?”
“不說了。”她罵著別過,將手里的書狠狠拍在桌上。
小鐘暗笑,“嘛?想我想到睡不著啊。反正老男人滿腦都在想的事?!?/p>
大鐘笑得更厲害,“你知不知自己導演的這段像什么?”
小鐘對他的沉默很是不滿,“這算什么反應?”
他好像才知本的她是如此活潑的孩,是成長路上的坎坷,一一折磨成現在不善交際的陰郁,像是舊時年紀輕輕就賣給老地主守活寡的小媳婦一樣。
大鐘望著她瞇起,“嚯,說得好像你見過我沒穿衣服一樣?!?/p>
“不行嗎?”大鐘翻仰臥,將手臂墊在腦后,“某人說的,思想自由?!?/p>
天真無邪的少女還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不知自己尋常的一舉一動,就足以勾得他神魂顛倒。
此話時,大鐘自己也是一驚。想不到他年至三十,依舊不善于察覺自己的,一旦察覺,已是瀕臨失控的程度。舍不得罵,舍不得嚴厲教,她的難過好似痛在他上。她一哭,他整個世界就碎了。她要他越界的事,他不敢不從。他的心里埋著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前面都還只是山雨來的先兆。
他自以為還不算上了年紀,沒想到動起來已是如此要命,真像是前人所說的“老房著火”。
少女對這舉動很是意外,紅著臉抱住自己,唯汪汪的睛瞪得兇,“不許吃豆腐。賠錢,小鐘可是很貴的?!?/p>
“你以為自己三十就不是大叔了?五十步笑百步。”
大鐘已醒了好一會,也側臥著望了她好一會。他從未知少女也有如此安靜的一面。叛逃的午后充滿荒棄的意味,她們仿佛棲于往昔的遺跡。古老的麗與秘密像蝴蝶那樣停在少女肩。這瞬間雋永得像是一生一世。他想起昨天晚上說過的胡話,要她生生世世屬于自己。
“像什么?”
“你、你你――”小鐘又羞又惱,“你好歹應該否認一。不能因為我跟你……我跟你……”
她繪聲繪演完這一段,大鐘只是掩唇笑,然后她的。
“畫上的人沒穿衣服。”大鐘。
那樣沉靜而韌,溫柔而大。明明不被理解、遭受不公平的對待,也能安然自若。在邊緣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課題是向世界妥協,他到了,她也一定可以。
“我昨晚幾乎整夜沒睡著?!贝箸娍蓱z兮兮。
“繼續說?!?/p>
“抱歉?!彼浧饋?,不再調笑。
“你把一只球丟去遠,讓我給你撿回來,就像逗狗。”大鐘。
話,小鐘終于反應過來,他這是拐彎抹角罵自己的主意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