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我們真的很有誠意。”好不容易讓許博洲滿意,衛也不想放棄。
――“周晚,我走了。”
――“周晚,我還有二十分鐘登機。”
“……”周晚一怔,握著鋼筆,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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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貴了。”許博洲沒了興趣。
“等。”稍微打斷,周晚好奇:“朗豪公館的房租多少一個月,他會嫌貴?”
周晚剛搖車窗,許博洲徑直從樹走來,余暉里,他的影漸漸清晰,他沒上車,而是弓背,手肘搭在車窗上,輕哼:“現在要見你一面,還不容易。”
“滴滴滴……”
見香餑餑沒松,中介一咬牙:“這樣吧,我和公司申請,給你一個八五折,哥,真不能再低了,就這地段,這小區,真是虧本生意了。”
這么多年沒見,周晚還算是了解這位發小的格,知他的抱怨沒惡意,她拍拍副駕駛的座位:“上車吧。”
了電梯后,許博洲沒拒絕也沒,而是禮貌的問:“我能見見你們周總嗎?”
周晚猛然回過神,她不再多想,駕車離開。
衛也如實說:“也不是,許先生看中了最后一套朗豪公館的房。”
當車外最后一絲夕陽被黑夜覆蓋,許博洲也轉過了,路燈的光線在他臉上落陰影,一雙黑眸顯得更深邃,吐字不重但字字清晰:“周晚,你還記得那年,我父母離婚,家中鬧得雞犬不寧,你在公園里,對我說的話嗎?”
……
透過車窗,周晚看了一外面的朗豪公館,視線轉回旁邊座椅上的男人:“許博洲,幾百萬的跑車,你睛都不帶眨一,說買就買,兩萬五的房租,你嫌貴?”
“但是許先生嫌貴,對我們提的人才福利,他呢,沒拒絕也沒同意,就說想見你。”
至于為什么會冒這種想法。
――“周晚,你在哪?”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筆尖在紙章上飛速刷過幾筆,簽完名,她將兩份合同整理好,收在桌角,蓋上鋼筆蓋后,對衛也說:“你讓他在原地等我,我二十分鐘后到。”
周晚換上了朋友之間的調侃語氣:“許博洲,你和我就別繞彎了,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樣的房。”
記憶像中的倒影,被那晚的傾盆大雨,重重拍打成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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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公館和朗豪公館是由同一家地產公司所開發的,置不分上,只是風格不同,朗豪偏現代,柳溪偏古典。
或許是因為她的確有心虛。
開車去朗豪公館的路上,周晚不知怎么浮了一個陰暗的猜測,她認為許博洲可能是在“報復”自己。
以給你打個九五折。”
怔了幾秒,衛也握起手機說:“好,我先聯系一周總。”
到手的鴨可不能飛了,中介嘴巴比剛剛更甜。
前年,周晚在這里購置了樓的大平層。
許博洲拉開車門,坐了去。
“那不是很好嗎?”
剛在集團開完會的周晚,此時正坐在辦公室里過合同,見衛也遲遲沒講話,猜了猜:“怎么,沒搞定?”
“我答應你,在你找到滿意的
扒開中介,衛也站到許博洲邊,耐心解釋:“這里的租金的確不低,但是周總說了,只要許先生滿意,我們可以替你付全租金,算是我們的誠意。”
見許博洲臉不對,衛也趕緊打發走了中介,迅速跟了電梯。
“好的。”
十分鐘后,卡宴停在了朗豪公館外。
“嗯,麻煩你了。”
中介急忙挽留客:“要不,九折?”
許博洲挑起眉,漫不經心的“哇”了一聲。
以回車拿資料為由,衛也坐了車里,他扭,看見許博洲在樹煙,嘆了氣,然后給老板撥去了電話。
“兩萬五。”衛也答。
許博洲雙臂枕向后腦,視線移向窗外:“好幾年沒回來,沒想到祁南的價,已經這么了。”
“……”恍惚間,周晚心一震。
十字路,綠燈一亮,鳴笛聲不斷,四面八方的噪音刮著車窗。
一句玩笑話,無意間,重新將兩人的距離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