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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鄭清昱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心tiao反而在這時候趨于平緩了。
“我第一次見你,是大二誤闖了你們班晚自習的教室,你當時是紀guanbu副bu長,jin來dian名。我想過,如果當時你的bu員dian到了‘齊安’的名字,我答應了,是不是你那時候就會注意到我。”
鄭清昱被他低迷又動聽的嗓音直接帶回十二年前那個秋夜,事后芮min還以為鄭清昱收到她消息了才jin來鎮場的,故意讓bu員沒dian齊安的名,對她gan激涕零。
但其實鄭清昱jin到那個教室完全是意外,dian名也是隨機的,這種工作狀態xia,鄭清昱站在上面一副威風凜凜的樣zi,目光可以殺死人,實際上她目光不聚焦,從來不會盯著某一個方向看,bu員dian名的時候,她腦海里在回顧解剖知識。
“我覺得,那時候我就被你xi引了,只是當時沒意識到,你和你們那個bu長,沈如靜對吧,還有其他bu員,給人的gan覺不一樣,雖然你和她們一樣的打扮,但無論你如何冷臉,就是沒有那種裝chu來的傲慢。”
后來陳嘉效知dao,她shen上那gu清冷疏離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
“在圖書館芮min第二次給我sai紙條,當然,我知dao那次是你代勞的。”
鄭清昱瞳孔里微渺的光影一滯,時隔十二年,那種被人窺破的羞窘才從心底深chu1彌漫上來。
去年,他們聊過這件事,她問他記不記得有一回在一圖西區,他電腦xia面sai了一張紙條,是芮min經歷第一次失敗后不甘心又放jin去的。
陳嘉效沒有回答,鄭清昱立ma自洽,“也是,當時肯定很多人給你sai小紙條,你哪能都記得住。”
這時陳嘉效看她一yan,說他記得,還補充了一句:“你說的那天,只有那一張小紙條。”
鄭清昱微微驚詫,本來當時就想問他那為什么不加,是都不加,還是因為認chu那是同一個人的微信,這是困擾了她們401三年的問題。
但當時鄭清昱覺得陳嘉效的目光太幽冷,不動聲se就要把她盯穿一樣,就打消了繼續這個話題的念tou。也許記憶力超群是陳嘉效的煩惱,這么稀疏平常的小事,他還記得這么清楚,如果不刻意回憶沒什么,關鍵是有人偏偏要提起,制造他腦容量的擁堵,鄭清昱覺得自己是ting討厭的。
去年十月,送他去機場的路上,知dao他去chu差的城市是濱城,鄭清昱又鬼使神差想起一些往事,直接問chu了心底的疑問。
答案和她想的一樣。
他認chu那是同一個人的微信,同樣沒興趣加。
當時沒覺得有什么,后來她想,無論是微信號還是電話號,他必須至少搜過一樣,才能確認那是同一個人。
這已經夠神了。
除了周盡霖,鄭清昱沒見過對數字這么mingan的人,只一yan就能過目不忘。但也是因為周盡霖,在小雪覺得這個猜想太理想化甚至于荒謬的時候,鄭清昱云淡風輕地扭轉她的思維――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么厲害的人。
“當時我發現了芮min和梁意意在偷偷觀察我,我想過她會再給我遞小紙條,后來我認chu兩次小紙條的字跡不一樣,我就在想,第二次是不是她舍友代寫的。”
陳嘉效和初戀女友就是這樣在一起的。第一次他當面拒絕了她,第二次其實他親yan看到她慫恿她同桌寫小紙條然后sai到他數學試卷里。當時陳嘉效覺得女孩zi這樣ting可ai的,于是他故意加了她同桌的號碼,把人就氣炸了,以為他看上她同桌但是看不上她。
放學的時候女孩把他攔住,陳嘉效以為她會哭會鬧,可女孩只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要和同桌公平競爭,而最后結果一定是她贏,讓他zuo好和一個被他拒絕過的女孩zi談戀ai的準備。
后來,的確是她贏了,她追到了陳嘉效,兩人gao中談了三年戀ai,上大學不到兩個月分的手。
當時陳嘉效chu于一種試探的心態,是先憑記憶搜索當時在教室芮min遞到他yanxia的一串數字,搜索chu來,微信號和第二張紙條上的數字對上了。
這讓陳嘉效有種不費力就解chugao數的暢意。
可當他抬起yan看向斜前方那個扎wanzitou腰脊tingba的專注背影時,若有所思將紙條在手里折起來又攤平,心尖涌上一dian和前幾周沒被dian到名字一樣的淡淡失落gan。
“其實去年十月,我真正想說的是,因為我知dao那不是你的微信號。”
陳嘉效不想錯過鄭清昱任何一個表qing,可她始終沒有太大反應,這讓陳嘉效說chu接xia來的話變得更艱難,可他還是要說。
“其實我當時也不確定紙條到底是你寫的,還是梁意意寫的,直到一回我看到你在活動欄上寫的字,才確定紙條上是你的字跡。”
有一回陳嘉效和女友吵架,對方無理取鬧玩冷戰,當初幫她寫紙條的同桌偷偷和他告白,說其實她開學第一天也喜huan他了。
可鄭清昱沒留自己的微信號,她用盡全力在幫自己的好朋友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