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客人,正經的氛圍。不像在風俗店,像置咖啡館。
但既然不會喝酒,來這里什么。
“錯覺啦。”
著墨鏡的男人是回答的一方,甚至有不勝其煩,回答單調的音節。他不愿談工作,墨鏡男卻津津樂,好像不很會看臉、看場合似的。衷詢問對方,但不求準確的答案。你扮演著屬于自己的角,倒酒,敬酒,喝酒,墨鏡的男人滴酒不沾,這使你的工作稍顯輕松。
穿西裝的男人把手放在你的肩膀上,他說
他把酒倒滿,澄黃的酒,醉人的芳香,你仰吞咽時,他注視你細弱的脖頸。
“不聽話的后輩嘛。”
逃避是種生活底。
彎腰時,發垂,在前搖晃,你把發絲撩到耳后。
看來是自己偷懶被發現了。
你繼而打開一瓶酒。
臨近的包廂在唱歌,重低音調整的很勁,但完全是五音不全。
“千真萬確。”男人說。
西裝男意味深長般笑。
還不至于醉,只是,這種暈眩,依然不喜。
他的墨鏡非常黑,密不透風,盲人一樣。你用余光看他側臉,看不長相。
暈乎乎的。
“以我的角度來看確是如此。”
“結果如何?”
你驚訝:“僅僅是一杯就吐了嗎?”
西裝男看著你,鼓勵:“聽話的孩……再來一杯吧?”
霓虹燈光忽明忽暗。
這太弱了吧。
實際上,是不負責任的現。
“會到拘束嗎?”
“哈哈,哪里。”
那件事并不輕松,不僅需要扮演,說費心的話,費力的動作,如果當作工作一樣,就純粹是力活了。
今晚倒是比較特別。
“您真是縱容他們啊。”西裝男笑。
你吃驚。而他只是微笑。
給他們灌大量的酒,自己陪大量的酒,消磨掉時間且可以賣酒錢,拿到提成。
你打開酒瓶,分別倒上三杯,西裝男與你碰杯,他一飲而盡,而你小淺酌。你要與右邊的男人敬酒,他說,“謝謝,但我不喝。”
不是不理解他們的想法。
只是,疲于應對。
“誒――?”
你通過他們的對話,能覺到他們不太是平輩關系,像上級。墨鏡男人是上級,穿西裝的男人是級。只是,與通俗的上級又有很大不同。難以判斷。你不喜窺探客人隱私,對你而言,班后不愿與他們有任何聯系或打交。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工作和生活,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說完模棱兩可的話,便聊工作。容更為糊其辭。盡是指代、模糊的詞匯。
“完全――不會。”他語調平平,“之前聚餐時被人惡作劇灌了一杯摻雜飲料的生啤,味真是一言難盡。”
這個男人對他不會喝酒的事直言不諱。沒有一絲尷尬,或羞赧的神。
他們持續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散場時沒忍住在路邊吐了。”
你著酒杯,一氣喝大半杯。酒在胃里橫沖直撞,你的臉不自禁泛紅。
你不由發笑,笑的很委婉,因為需要照顧客人的心,說話,動作,表都要拿的恰到好。
因為你無法對他們生活的煩惱,作太多善解人意的開導。
“乎意料的有些銳嘛。”
“那么,多喝一?”
“不、不會。”
“錯覺……嗎?”
你受若驚:“謝謝您的贊。”
他為自己倒一杯酒。桌上的酒度數偏低,不辛辣。西裝男意有所指,男人只是說:“你認為這是種縱容啊。”
西裝男的聲音攜帶調侃,搖晃酒杯,“哎呀,您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喝酒嗎?”
“哈哈,竟然有這樣的人么?”
你們的包廂突兀的安靜,沒有背景音,沒有歌曲,沒有蠢蠢動的氛圍。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基本不與你對話,對你不好奇、不絡,不作曖昧舉動,沒有像往常的,常見的客人那般問一些老生常談的無聊問題,譬如:你多大啦?今晚工作怎么樣?如果在非工作時間,可以邀請你去吃飯嗎?……諸如此類。不同的客人把相同的問題翻來覆去講,仿佛約定俗成,你當然需要陪著笑臉作虛偽的回答。說是喝酒時的助興,也不為過吧。
也不知這種無聊的原則有什么作用。
左右逢源,巧于應付,時常羨慕她們的伶俐。和男周旋,大多時候都僅憑經驗。
“您今夜的狀態很緊繃,我認為。”他說,“是錯覺嗎?”
據以往經驗判斷,大多男只需要把自己灌的爛醉如泥,就能躲避來自外界的困擾,家庭的糾紛。
覺到有人輕輕在你發一撫而過,西裝男說,“你的發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