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還不跪?”
斛律昭哈哈大笑,魁梧的膛斜壓了來。
他像個心滿意足的獵人一樣,低垂的鳳眸里笑意更深
“當然是有……
我是個男人。她不斷告誡自己。我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怎么?想拿回去?”
“啟稟殿,殿要的南啟人到了。”
“時危見臣節,世亂識忠良。”
斛律昭見她不答,又近了一步,微側垂眸凝視她,溫的氣息灑在她的耳廓與臉頰上。
“認得我么?”
他微微偏過,又向她靠近了幾分,在兩個人的唇幾乎要碰在一起時停,聲音壓得極輕。
軼青聽了他話里的嘲,也想起了自己跪在他腳哀求的模樣。不知怎的,即便拿回香的望再烈,那個 “是” 字就是說不。
男人哼笑兩聲。
“既無……旁的事,溫某就……就告辭了。”
‘公’ 二字,說得略重。
她心一窒,掐緊拳,迫自己鎮定。
她與父親最后的回憶,竟讓他如此輕褻地把玩,軼青怒從心生,極力隱忍克制著,痙攣般的了。
男人呷了酒,語調漫不經心。
軼青驚懾地瞪大了雙,背脊緊貼著冰涼的殿門。她竭力想躲開男人肢的炙,反地抬起沒被他壓制的那只手,擋在他健碩的前和自己的小脯之間。
轉去拉殿門。
他放酒杯,在她面前兩步遠停了來。
“孤這么晚召你至此,怎會只為一個香?”
她緩緩抬起了。
“還不跪——”
軼青慢慢睜開,發現侍早已不在她前。
軼青臉頰,呼似乎都停止了,卻依然作鎮定,雙眸沒有避開他的注視。
“堂堂北院大王,莫非有斷袖之癖?”
四周一片寂靜。
斛律昭唇角勾起個譏諷的笑。他慣常于激怒別人,侮辱奚落他們的失態,再在對方的狂怒里得到他想要的。
“倒比你們皇帝有骨氣些。”
“……更重要的事……”
那張俊無儔的臉上,一雙狹長的墨綠眸,狼一樣注視著她。
軼青愣愣定在那里,既不愿向這異族的侵略者俯首跪拜,又想把小香要回來。她意識掐緊了拳。
斛律昭卻并未發怒,反倒一挑眉,嗤笑聲。把香隨手拋了拋,收回了袖里。
側門吱扭一聲,被無地關上。
“溫公意,孤卻之不恭。”
那日,他莫非看了什么?
軼青用盡全的意志力才沒有后退。她定定抬,直視男人異藍的眸。
制作香的南錦是她親自織造的第一匹。南錦以往慣用幾何式圖形。于是,她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從設計繪圖,到填染絲,再到排線上機,終于織造一匹圖案更加繁復生動的錦。病中的父親興得不得了,執意親自為她設計剪裁,親手制了這個小香。
大健碩的北境男正斜靠在帳前。金繡黑緞云龍暗紋外袍松松垮垮在腰間系住,暢健的肌肉線條上交錯幾節猙獰的傷疤,汗順著煉的膛落,在燭火折粼粼光影。侍正在一旁為他斟酒,幾個侍女蹲跪在側為他拭。
侍用毯裹著帳人,從側門抬了去,其他人和侍女們如蒙大赦,魚貫赤足趨步而。
軼青又是一慌,意識往后退半步,背抵在了冷冰冰的殿門上。斛律昭則近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鳳眸凌銳的睫尾微微垂,讓人難以息的威壓里滿是戲謔。
頰側的門扇卻被一只大手猛地摁住。
四周圍的侍,侍女,人都倒了冷氣。
‘閣’和‘贈予’二詞,說得略重。
是拿走她小香的人!
男人舉起一只手,止住了侍的呵斥。
“退。”
“你的?”
軼青逃不去,僵愣的垂首躲在侍后,緊閉雙,無論如何也不能平復的驚駭和惡心。
“閣若喜,溫某便贈予閣了。”
他從懷中掏那只南錦香,輕佻地拋甩褻玩。
“孤府上的孌童,溫公可有興致賞鑒?”
細的腕壓制在殿門上,反復被男人捻撫摩挲。
呆住了。
“認得。北院王。” 沒有避開他近的犀利目光,軼青努力克制著,要自己鎮定。
不知過了多久,帳中女早沒了聲息,男人的悶哼聲卻越發頻繁凌亂。忽然一聲低吼,床榻的吱呀聲止住,只余男的息聲和衾褥翻的沙沙聲。
“孤問你,是不是想拿回去。”
軼青心一慌,自鎮定地吞咽一。
一瞬,急急轉,用盡全力氣去拽門,卻被侍一把揪住,被迫轉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