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
平日里狹銳寒冽的鳳眸微圓,碧中光瀲滟,縈蓄著淡淡的哀傷,好像一潭明凈秋,清澈澄凈,又深不見底,認認真真諦視著她。
軼青覺得暈目眩,她不確定是否聽的真切,抹了把淚,疑惑問:“免死……金牌?”
昭絞住軼青仍舊拽握著香的手,死死摁在自己,:“你知不知?你交去的那塊金牌是我三哥為我取字的時候贈給我的?”
軼青愣愣望著昭,“你……三哥……?” 過了片刻恍然是涼朝的先帝,“噢……” 她細細回憶那令牌的模樣,又瞧斛律昭的神,恍然:“『明甫』,原來是你的字啊?” 這才想起,金牌后面刻著的“金契”二字實則是兄弟間丹書鐵券誓文的意思,不同于南朝丹書鐵券用鐵鑄填金字。這一來,酒也醒了兩分,遂急著:“你又沒說過,我怎么會知?你就不能再鑄一塊?”
昭見軼青急切,中暢快幾分,輕輕冷哼一聲:“你當丹書鐵券是想鑄便鑄的?” 姑娘踟躕:“那……那……” 昭望著青娘紅的桃花小臉與緊攢的秀麗眉尖,心她還是心疼他的,心中驀地一,柔柔:“那這香就暫且代……”,他想說“代你”二字,終是沒有,直接:“……就暫且再陪我幾日。我瞧你適才得的扶桑國娃娃不錯,你送我一個,我考慮考慮算咱們兩清。” 說著伸手去她衣袖。
軼青正微醺,掙開他的手,脆蹲去,將袖中所藏之皆倒在地上。其中包括兩個娃娃。她又一一把其余的荷包等件回袖中。昭見了那個男娃娃,覺得酷肖他今日的打扮穿著。他存了試探青娘心思的目的,拿起來問:“這個——”
他剛說了兩個字,姑娘反應過來,忙放正要回袖里的碎銀,一把搶過那個男娃娃,:“這個可不能給你。” 說著放在后,又抓起那個女娃娃,推到斛律昭面前,討價還價:“送你這個得了。怎么樣?好不好看?”
昭心中竊喜,只青娘是想自己留著那個男娃娃,給他那個女娃娃,心想:你對我原來也并非全然無心。他哪里知,軼青留著那男娃娃,本來是打算贈給蕭思的,只因聽蕭官講述的斛律昭幼時的故事。
他接過那個女娃娃,細細瞧著娃娃上絳紅的衣裙,又瞧了瞧軼青那一絳紅的男裝,笑:“嗯,還像的。”
他的酒烈,抱著她在上往回走的時候,軼青靠在他心,已經迷迷糊糊昏昏睡。昭本以為她與一幫男人共事多年,酒量甚好,哪料她喝幾便醉?他托起她酡紅的小臉,柔聲問:“青娘,很難受么?” 姑娘聽了,睜了睜,長的烏睫忽閃著掀起又合上,輕輕哼唧一聲,往前栽去。他連忙攬住,把她的重新靠好,勒韁使兒慢來,免得少女顛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