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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牽起他的手。
他沒有力氣抬起,只能無力的回握了一。
記憶碎片繼續不斷地攻擊著他的大腦,攪動的他記憶渾濁不堪,“疼……我的真的好疼……”
隱約間,他聽到一柔和的女聲:
“阿景,救救媽媽。”
“阿景,媽媽不在,你也要好好活去。”
“阿景,別怪你哥哥,不是他的錯。”
傅遠景呼猛的停滯幾秒,昏天黑地的眩暈伴隨著直沖太陽的疼痛像是無數刑罰在他上施展而開,先是心臟的疼痛,然后是肺,再緊接著像是被人狠狠掐住,最后是大腦,大腦最深的記憶碎片邊緣帶著尖端的刺在終于被記起的同時也帶來無數劇烈的痛,刺的他捂著刺痛的胃弓起趴在地上。
他大大著氣,“媽……媽媽。”
“他們會把你救來的。”
“你不要離開我。”
幼時最為撕心裂肺的啼哭與當他絕望又刺骨的嘶吼重合在一起,他半邊臉貼著糙的地面,被磨血也不肯抬起來,他只是蜷縮著,偶爾顫抖,偶爾絕望的痙攣。
恍然間,他有受到有人在他腦袋上摸了摸。
“為什么不把我救去,如果不是為了傅清,我又怎么會死。”
“你怎么能忘記是因為傅清我才會被綁架,被撕票,這些年你一直喊著他大哥,你的心里是已經不把我當母親了么。”
“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母親”的聲音循循善誘,每一句話都在刺痛著傅遠景,他絕望無助的趴在地上,淚不斷狼狽地落而,打濕地面。
是,他是個令人失望的孩,是,他居然這么多年都忘記了母親其實早就死了,是,他居然把間接導致他母親死的傅清當成自己最好的大哥敬重這么多年。
所有人都知他母親已經死了,死在這場火災中的事,可他們都騙他,說他母親是拋他離開,所有人都在騙他。
而最最令人作嘔的卻也是他自己。
他是個罪人。
“媽媽,我有錯,我有錯,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他喃喃自語著。
所以,如果今天死在這里,也是他死得其所。
也許是看他有些許求死意識,“母親”又溫聲哄:
“你還不能死,你要替我那份,好好活去,你要為我復仇,找當年綁架我的人。”
傅遠景終于又動了動手指。
他著,“好,好。”
他不知是自己的幻覺,等他終于有力氣抬時,無論是那個聲音亦或者是摸都早已經消失不見,而他在徹底昏迷過去之前,著急的闖火場的傅家保鏢聽到他說:
“找溫窈,保護她,不許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