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傷了陛的臉,這如何能夠饒恕?”楊密之還是不甘心。
“什么?”鄭悠之的驀地僵住了,“你們把阿蘇……杖斃了?”他通紅的睛茫然地轉了轉,似乎在費力地理解這幾個字的意思,忽然大叫一聲,朝著朱曦直撲了過去,“你殺了阿蘇!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殺了你!”
朱曦一愣,恍惚覺得鄭悠之說得不錯,秦國軍隊的傷亡并沒有因為韓蘇的叛逃而增加,反倒因為兵不血刃占領了齊都,兩國都減少了更多的損失。她的心忽然發慌起來:“你說他在齊國受了罪,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會為阿蘇報仇的。”撂這句話,鄭悠之轉走了御書房。
“朕有神樹護,這小傷很快就好了。”朱曦說著,見楊密之還是不動,不由怒,“今日丞相告誡朕要適可而止,現在朕也把這四個字還給丞相。丞相今日已經朕殺了一個,難還要朕再殺一個?”說著,女帝驀地了腰間佩劍,寒光四。
竟是丞相楊密之!
,那阿蘇在齊國受的那些罪,都白受了!”
楊密之的睛被劍光晃了晃,忽然明白此刻女帝想殺的人正是自己。他也知不能將朱曦得太緊,便躬:“遵旨。”
“他那個時候在齊都布防御結界,幾乎耗盡了心血,哪里知齊國皇室撤退去了哪里?而他的父兄已經恨他骨,又怎么可能告訴他去向?”鄭悠之的中已經恨得落淚來,“他說了不知,你卻不斷用刑供,你還指望他能說什么!”
“陛,你既然已經知了真相,求你放過阿蘇吧!他真的沒有想過害你,就算他有過對不住你的地方,也是微不足的,你對他的報復已經足夠了吧?”鄭悠之又開始磕,“他是個傻,總想保護所有人,最后苦的只有他自己……”
“護駕!”在楊密之的驚呼聲中,幾個侍衛趕緊朝鄭悠之沖去。然而鄭悠之去勢太快,哪怕立刻被侍衛們壓在書案上,他的手還是抓傷了朱曦的臉頰,留兩深深的血印。
“他原本只是想告知齊國秦軍即將突襲的消息,齊帝卻給他了毒,他潛回咸陽刺殺你。他不肯,齊國就打斷了他的,將他鎖在鎮妖塔里。”面對女帝驚愕的表,鄭悠之冷笑,“你若不相信他這一年是這么過來的,不妨想想他給齊國立大功,為何還是不能獲得齊帝的封賞?自始至終,他只是個沒名沒分的五皇而已!”
“可是,朕到齊都的時候,他分明設結界保護齊都……”朱曦覺腦有些亂了,韓蘇在齊國,真的過得不好嗎?那他為什么不惜拼盡靈力,也要保護齊國的都城?
“他花了一整年的時間,在秦軍兵臨城時,才養好了斷骨,了毒素,扯斷了畫著符咒的鎖鏈,終于逃了鎮妖塔。”鄭悠之苦笑,“他知秦軍向來殘暴,對于反抗者常常屠城,所以不惜與父兄決裂,用法術他們放棄了齊都。他所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齊都城里的幾十萬百姓啊!”
“且慢!”朱曦卻驀地喝止了揮刀的侍衛,“放他走吧。”
而那幾個侍衛,也放開了鄭悠之。
“既然他的父兄那樣對他,他為什么還不肯說他們的去向?朱曦撐住最后的不甘問。
原來,是這樣。朱曦此刻只覺得腦里一片空白,怔怔地坐在龍椅上,半晌說不話來。
“可笑。你要陛怎么放過韓蘇?”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了來,“就在剛才,韓蘇已經被杖斃在太和殿外了。”
“今日朕不想再殺人了。”朱曦疲憊地。她已經杖殺了韓蘇,不想再殺掉韓蘇的朋友。如果韓蘇知,能不能興哪怕一呢。
“敢冒犯陛,殺無赦!”楊密之令。
“陛?!”楊密之大驚,立刻就要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