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回得四天,再稍稍耽擱一,姑且算一周。”笛飛聲冷冷:“你想斷藥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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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四舍五把四天算成七天的法真別致!李蓮花翻了個白,卻不和笛飛聲爭吵,直接把裘袍掀開再裹住。
“你……”突然被裹在里,和李蓮花只隔著兩層薄薄的夏季綢衣,笛飛聲不自覺僵直了脊背。
李蓮花打了個哈欠:“你當時不也在場嘛,碧茶無解,喝藥意在防寒,藥可是說了,總之保即可。有笛盟主至剛至陽的悲風白楊,何必多此一舉熬藥?”
“喏,找準丹田。”他一把抓住笛飛聲的左手,在自己小腹上:“我一冷就會發顫,你就往這兒輸力唄。”
手背可及裘袍厚厚的絨,掌卻隔著輕薄的布料直柔韌的肉,依稀能覺到隨著李蓮花均勻的呼聲一起一伏,是極活力又能被握在掌中的生命。
“……好。”笛飛聲澀聲應,心猿意之間,攥著韁繩的右手發顫,險些就駕跑錯了。
夜漸深,帷帽的唇角已勾起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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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山,滿山遍野都是盛長的野草,稍一些則是翠綠竹林。山有一條綠河,是從瑞州前往幕阜山的必經之路。
幸好這兩日無雨,竹林里燥得很,駿便在茂密竹林的狹窄小徑中快速跋涉。
不多時,霧氣從四面八方涌來。
原本清晰的路徑變得迷離,只見到都是低不一、大大小小的青竹,非但不知今夕何夕,又因為大霧迷蒙,也不知東南西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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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李蓮花忽然沉聲:“笛盟主想要破牢,就只能靠慧識珠尋到機關,本門主可是抵死不從的!”
笛飛聲瞧了瞧懷里唱念俱佳的某人,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抵死不從?”他到底是抬手猛然封了李蓮花各大,才摘帷帽。
笛飛聲放了嗓音,冷聲:“本尊什么酷刑都沒上,李門主莫不是瞧不起囫圇屋?”
李蓮花的臉稍稍一變,知笛飛聲這是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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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余路程再不必騎,笛飛聲暴力破陣,一掌斷翠竹無數,行開了一條路。
迷離大霧被迫散開,昏暗迷蒙的光線中,李蓮花被笛飛聲攥著手腕往前拉著走。
他眉目雖仍清俊文雅,但臉微現青白,踉踉蹌蹌著被霧氣輕濕全。
竹林中的泥濘淺淺漫上鞋緣,又是盛夏穿著裘袍保,看起來倒是有了幾分真實的、受制于人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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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走多久,一別院映他們的簾。
那是一在二樓東面房間亮燈的別院,庭院不大,卻修有琉璃碧瓦,雕飾致,不落俗套,二樓那明亮的黃燈火映得院中分外地黑。
“琵公。”笛飛聲將李蓮花攬在懷里:“本尊不廢話,你放人還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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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燈火一閃,瞬時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