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關上吧,媽媽看電視吵得慌。”周媽媽見兒跟同學通話,心里倒有些欣,平時這孩悶,朋友不多,難得除夕晚上有同學來給他拜年聊天。
朋友笑著撞了撞周惠彥的肩:“知這是誰嗎?綽號虞公,在民謠圈小有名氣,家世也好,唱歌是玩票,累了還能回去繼承家業。”
周惠彥低著餃,指尖沾著薄薄的面粉,平靜地說:“不回來也好,省得又鬧事。”
信息比之前多了幾個問句,看起來語氣也不那么冷淡了。
【新年快樂,你吃餃了嗎?在家看晚嗎?】
“惠彥,嘛呢?手機響這么久。”客廳里傳來周媽媽的聲音。
玉禾正靠在沙發上擺手機,看到這條消息,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我吃過了。爸爸不在家,大過年就我和保姆兩個人,無聊得很。你不看晚忙什么呢?】
眾人繼續嬉鬧,趙華面上有掛不住,賭氣仰灌整杯酒,放杯的時候里閃著倔的光:“你們看著,我一定能追上他!”
包廂里氣氛烈,有人起哄讓他和趙華喝一杯,他用右手牢牢摁住酒杯的,笑容不達底,態度很是明白。
大家哄笑成一團,只有周惠彥沒笑。他低看著桌上的漬,只覺煩悶。
除夕這天,周爸爸又不見了蹤影,只托人帶了句信:“找了份工,正月十五才能回來。”
吃過晚飯,周媽媽坐在客廳里看晚,周惠彥卻躲臥室,拿著手機翻來覆去地看著屏幕。窗外煙花炸開,火樹銀花,天光一時亮如白晝。他盯著商玉禾的像,猶豫了很久,拇指懸在屏幕上方,想打個“新年快樂”發過去,不知她是否樂意讓自己叨擾。
電話那立刻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有慵懶,又像貓咪撲人一樣帶狡黠:“周惠彥,好久不‘聞’了啊。”
【我的手機是老年機,不太方便。】周惠彥發來。
這條消息剛發去,周惠彥那邊手機差脫手而,他手忙腳亂地穩住,屏幕上飛速敲:【可以。】
玉禾一愣,隨即撇了撇嘴。給了他那么多錢,也不曉得買個像樣的手機:【能打電話嗎?】
狂結束,日歸于平靜。他的生活是無窮無盡的習題,一套接一套,像不完的雨。別人要花兩個小時才能完的卷,他一個小時不到就解決了,而且正確率得讓人嫉妒。許多同學私里找他“借”答案,他也不戳破,睜一只閉一只。
周惠彥應了一聲,去客廳給媽媽倒了杯遞過去,又掩上房門,接通了電話:“喂。”
母倆了一桌菜,餃也包了不少,這年夜飯算得上豐盛。這些,全都要謝商玉禾寄來的錢。交了學費和生活費,竟還剩不少,生活也稍微寬裕了些。
周媽媽想起元旦假期時的沖突,心里一陣后怕,但想到周爸爸最近安分不少,也不敢再和她動手,便嘆了氣不說話了。
這一次,商玉禾的回復比周惠彥預想的快了許多。
匆回了包廂。
“嗯,是……同學。”他稍稍揚聲,掩飾住心的慌亂。
周惠彥“嗯”了一聲,心里泛起一羨慕,卻又像一片浮云,很快散了。他自嘲地想,這種事和自己也沒多大關系,便甩到腦后了。
【剛才在整理試卷。】
玉禾看到這條,忍不住笑了聲。她一邊搖一邊寫:【你還真是個好學生,我當年要是有你一半的自律,估計也能考上尖學府了。】她頓了頓,又飛快敲一句:【能視頻嗎?】
這一晚,鬧到深夜才散。有人提議去一樓聽駐唱,眾人興致盎然便跟了過去。臺上的歌手長得很英俊,嗓音低沉溫柔,像江南雨落在青石板上,不少女孩忍不住買了花上前獻殷勤。
“嗯,你好,新年快樂。
不到兩秒鐘,電話就打了過來。他盯著屏幕看了幾秒,心得像是雷過天邊,才慌忙接起。
周惠彥盯著屏幕,心里微微一,嘴角翹了翹。他著手機,琢磨了一會兒,生怕字句不妥,才斟酌著回復:【我吃過餃了,你也在吃晚飯嗎?我還沒仔細看晚,待會兒打算看,聽說今年節目不錯。】
周媽媽一邊包餃一邊抱怨:“人家都趕著回家過年,他倒好,大過年的跑去找什么工作,真是邪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