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家人啊,家人
我得把時間線撥回我搬家那會兒了,搬家之前我收拾了一xia用不上的東西,當時我還不知dao閑魚啥的,而且人家送的,也不該拿去賣。
我就想著拿回家里看能不能用上,比如那十來條拉什么什么的圍巾啊……人就一gen脖zi,哪用得上。
那年chun節在林家吃了個尷尬的團圓宴,二哥被大哥bi1著跪在我腳xiadao歉,說真的,這哪是dao歉啊,這是把我架火上烤呢。
那頓飯對我倆來說也算正式的散伙飯吧,開chun他又gun回A城,我則回了鄉xia一趟。
我還是把那里當家的。之后不guan我說了什么,你也別忘了我現在說過的nei容。
李家一直是把我當親女兒對待的――之后有了兒zi自然有了遠近,但我也還是她們的女兒。
血緣很重要嗎?我想對我兩個沒血緣的媽來說都不是,你看何文香還那么chong林月呢。
所以我有了什么好東西也想和他們分享。
李家不富裕,我爹xia崗后去東邊打工,結果摔斷了tui,回來后靠去鎮上給人補鞋底編籃zi啥的糊kou,家里主要是媽媽的工資撐著。
我弟弟chu生在我爹chu事那年,媽媽當時直接昏了過去――我哭得滿臉鼻涕去衛生所把醫生帶來,才查chu她有shen孕。
他是在家里最難的時候來到這個世上的。
媽媽月zi都沒chu就回廠里上班了,爹那時脾氣很差……沒有,沒有打我,人突然殘廢了難免的……弟弟是我一手帶大的,我背著個筐,那還是爹給我編的,里面墊了舊衣服。
我就這么帶著他一起去上學。
他可乖了,我上課時就把他放老師辦公室,他哭都不哭,連校長都喜huan他。
有個支教的老師人特別好,還送了我們好幾罐nai粉。
也是我那時不懂,小孩zi是該哭的……他也哭,夜里哭,吵得媽媽睡不好是我爬起來哄的。
所以上hukou時我們叫他“李夜安”。
我去了林家后常掛念他們,但家里只有一bu翻蓋機媽媽在用,我就只好每天發短信……后來攢了dian錢給她們買了智能機,可她們嫌話費貴,即使我說我交也不用,就充dian電玩玩上面的消消樂。
整得和翻蓋機沒啥區別。
那年我坐大巴回去,shen上大包小包的也不覺得累……唉,不該收拾那么多東西的,大概那時何文香她們就對我心生警惕了,怕我這個白yan狼只想著搬空林家補貼自家。
其實搬得了多少啊,就他們指feng里漏xia來一diandian,也夠我家人吃喝了。
但我到家時,家里氛圍完全不對。
我還以為我被疏遠了,當時就停在門外不敢jin去。
媽媽chu門潑shui時看到我,兩yan就落xia淚來。
我弟弟得了niao毒癥。
很狗血吧?就說了我生活在一篇狗血文里。
家里辦了農村醫保,但換腎還是一大筆錢,何況也沒那么多來源。
至少我們得把錢先備好……她們直接給我xia跪了,求著我去林家借錢,救救安安。
其實她們不xia跪我也會這么zuo的。
不是什么伏弟mo……我沒那么舍己為人,如果我有一顆蘋果,我會切成四份,大家分著吃。但若我只有一ban橘zi,我肯定會自己吞xia。
我當時覺得自己是有能力的,我見過有錢人怎么生活了,想當然地覺得她們會分我一dian蘋果……因為,我也是,林家的女兒啊。
我甚至以為我被林家找回就是為了幫安安度過這個難關。
又說我是伏弟mo了。
不是的,但人活著總要ai著dian什么,我能ai的很少,安安算一個。
所以我得努力一d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