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在很久以前,重樓好心好意了什么,自己要是拒絕,他總會有些緒波動,多是忿忿,亦有不服。可隨著相越發(fā)親密,自己幾乎再也沒拒絕過他的好意,便導(dǎo)致很少會瞧見重樓表負面緒。種種思緒一念間想起,飛蓬卻未停腳步。
他隨之來到客房,發(fā)覺這里果然也布置完好,還全照自己喜好,是溫馨調(diào)的款式。這令飛蓬更肯定,重樓早就了幾手準備,自己的拒絕也在他意料之。可重樓并不死心,一定要找到自己愿意接受他照顧的辦法。
“我知你喜云床。”重樓絕不提自己深雪域別居里的書房,只岔開話題:“這變幻莫測的星云保持了天然原狀,你可以自行一鍵換床。”先前同在混沌,用幾百年時間搜集材料,自己和飛蓬基本上都在一起。但有時遇上混沌莫測的變化,就得被迫分開。這和天幻神裝一樣材質(zhì)的星云,便是重樓偶然所得。
若論價值,尚在飛蓬得到的那堆對毒有奇效的寶石之上,是為無價之寶。當然,危險也相當大,但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重樓再是狼狽,也還渡過了。回來后,重樓把星云稍稍煉化,就預(yù)備著以后放在房間里給飛蓬用。他完全不認為奢侈,只覺得這玩意以陣法控制,想要什么質(zhì)地、什么形狀都行,簡直是再適合不過的床鋪了!
飛蓬用手指撫摸星云表面,受著無比舒適的,不禁笑了起來:“好。”角余光瞥過重樓一晶亮的眸,飛蓬又想嘆氣了。他上前兩步走到床前,一便瞧見旁邊有個長柜,隨手就拉開了。
“沒有褻衣?”瞧了一之后,飛蓬明知故問。這種過于私密之,經(jīng)歷過深雪域那幾十年的自己,確實看見了會心懷抵。而重樓此舉,完全避開怒自己的,用心無疑至深。
重樓明顯僵了一瞬,然后他又放松來:“是沒有,但我準備了變異冰蠶絲。”把柜角落里的一扇暗門打開,他溫聲解釋:“冰蠶絲制作的褻衣很舒服,這個你灌靈氣去,想變成什么形狀的衣飾都行。”
就是保持時間短,用過還會壞,不如煉制后長久,實在是暴殄天。飛蓬對重樓的“避重就輕”哭笑不得,可他也承認,重樓確有奢侈的資格,暗門里成團的冰蠶絲可是很多很多呢。說起來,不論是什么時候,重樓花費在自己上的,都是他能給的全。
“作為一個客人,我并沒有挑剔的資格。”飛蓬關(guān)上柜門。理說,重樓怎么布置是他的事,裝飾再好自己也無權(quán)評價。可飛蓬也清楚,對重樓來說,自己客氣疏離,是遠比挑病更讓他難過的事。
所以,飛蓬還是以稱贊的吻,婉言拒絕重樓的一片真心:“實在面面俱到,齊全到讓我嘆。可惜了,我現(xiàn)在神,不想睡。”以后也得找借,不能在這里睡。這種過于溫舒服的覺,于自己無疑是糖衣炮彈,總不能再重蹈覆轍吧。
看向相日久卻越發(fā)禮貌客氣的飛蓬,重樓將心底的悵然失落牢牢鎖住不外,他笑得曠遠豁達:“那你現(xiàn)在就得走了吧?也是,凌仙那天發(fā)來的帖,說的還就是今天發(fā)呢。”
“天無不散之筵席。”袖里的手指無意識緊袖,又慢慢松開,飛蓬淡然一笑:“混沌深又有個秘境開啟,你鎮(zhèn)守邪界凈化邪念,總不好輕易離開。”
重樓鄭重:“確實。不過,我看不是凌仙還是瑾宸,都沒什么手藝。現(xiàn)在既然有了條件,你就不必待自己的胃。我給你個信,你隨時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