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聲音問謝遠南:“你們是怎么回事?”
謝遠南了郁悶的神:“他看了我的玉佩,什么都不跟我說,我就多了個哥哥。”
“他……也是你兄長了。”蒼時勸她,“呃、別把那方面的心思放在他上了。”
謝遠南不知有沒有聽去,她把蒼時領到謝遷的書房徑自離開了。
謝遷顯然聽說了路上的事,笑著問蒼時:“見到謙兒了?”
“表哥很有舅舅的風采。”蒼時真心實意地夸贊,“舅舅對他有什么安排?”
“讀一年國監,再放到軍中。”
“一年?表哥學騎術武藝來得及么?”
謝遷對謝謙的去向也沒有很在意,聽了蒼時的話便:“時兒說的是,那就讓他留在京中吧。”
蒼時笑:“舅舅想在軍中有幫手,不如上書母后,帶上遠南?”
謝遷睛一亮。
蒼容在位的時候,皇帝本人對手官員的控制不及父祖,宗室開支反而增加,還不得不養著軍隊防備西樹和北狐,他在位末期,國庫已經開始不敷了。等到蒼慶之繼位,他專心和謝遷斗氣,其他官員試探幾次發現蒼慶之好糊,于是默契地渾摸魚,直接把國庫成了一筆爛賬。蒼慶之死后,謝曼扶植蒼何,但她也懶得為了蒼何仔細梳理朝政,對面的官員睜一只閉一只。蒼何長了心,知他們糊自己,但他不通庶務,只能在心里陰暗地給這些大臣記上一筆,還沒等他收拾大臣,蒼時先把他收拾了。
謝曼終于決心理一理國庫的賬了。
蒼時送走來找她探風的明正藻,去中見謝曼。
曾經的輪回中,國庫早已空虛,各州的稅也難以收齊,謝曼為蒼時竭盡心力,填補多年留的虧空依然吃力。
她前些年生意賺的錢,如今可以派上用場了。
謝曼為女兒而驕傲。她與蒼時閑話:“這些官員從前把我當自己人,給我送禮。如今他們就要想著怎么糊我了。”
蒼時說:“其實我早有一個想法——世家尊貴,因他們勢力盤錯雜,不懼權利交替,總能得以保全。他們自以為無可替代,母后不得不用他們,但母后明明另有人選!”她賣了個關。
“你是說……”
“母后可以任用幾位姨媽。”蒼時考慮多時,說的十分仔細,“若是不重要的職位,連王家的女眷都是可以用的,她們在朝中只能依靠母后,自然也只會支持母后。”
謝曼猶豫:“我們已經與她們的父兄結仇了……”
“我伯母——先太妃之事也沒影響他們把王太妃送呢。”蒼時說,“更何況母后是君,哪有臣怨恨君主的理?”
謝曼已經從羽都的勢力之一成為了勝者,成為了君,她的反對者只能認同她的勝利,行一輪角逐,或者……徹底局。
謝曼長長吐一氣,心中開闊了不少,她的目光落在蒼時上:“時兒長大了。”
君主與太后不一樣,她想起了被皇帝猜忌、死于非命的太,蒼時也會擔心這些嗎。
“再過段時日,就恢復你的公主份吧。”她突兀地說,“時兒……我們是最親近的母女。”
她只字不提繼承人的事,蒼時隱約猜她的想法,只能苦笑著答應。
蒼時從謝曼的女鹿葉和她的夫查彧上,翻了與簫王有關聯的意圖刺殺太后的舊案。因時間久遠,又是未遂,簫王兩家被判了放,女眷甚至被特赦免罪。他們空來的位置,謝曼任命了一批女官。
鎮西軍與平北軍相繼打了勝仗,謝遠南和明華皆有晉升。一片慶之中,重臣齊齊上書太后,稱四海歸心,朝政清明,功在太后,皇帝應禪位于太后。
蒼何退位,蒼時被封為公主,謝曼開始了她的女帝生涯。
“兒臣改姓謝可好?”歷經數次輪回終于正式穿上女裝的蒼時提議。
“……也不必。”謝曼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就當你隨外婆姓吧……可惜她看不到了。”
蒼時往謝曼邊靠了靠:“母皇,除夕我們一起過吧?”
謝曼只當她在撒,笑:“你都多大了……”
時光荏苒,她們依然是最親密的母女,蒼時與謝曼一同守歲,就像在她記憶中已經有些褪的很久以前,沒有長生不老藥,她只是個依賴母親的普通小孩。
謝曼隱隱覺得不安起來。
她目光望向蒼時的側臉,恍然意識到女兒已經三十歲了。
“……希望你的駙自謝家。”謝曼輕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