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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溫度從指尖傳來，他沒有開，但所有的話都已經在不言中說完。

匡語湉也由著他看，自己專心開車。

匡語湉盯著墓碑上“寧凜”兩個字，皺了皺眉，問他：“什么時候去把相關手續給辦了吧，把碑文和照片都換掉。”

匡語湉抬起，沖一旁的寧凜說：“喂。”

兩座墓碑都很凈，看得時常有人過來整理，匡語湉把早早買好的花束一邊一捧放在他們面前，再是紙錢、蠟燭、祭品。

他們又在墓園站了好一會兒才走，離開前，寧凜回望了望，黑墓碑上的金小字刻著“寧凜”，照片也是他，但在他的里，仿佛看到的是寧冽在向他微笑。

頓了，他抿抿嘴，神望著前方的擋風玻璃，“不是買不起。”

匡語湉把車停好，和寧凜一起走墓園。

，往自己的袋里看了一，明白過來。“老江先借我用的，回來這陣匆忙的，沒想到去換。”

寧凜忽然轉，快步走回去，靠在墓碑前，抬手撫了撫冰冷的碑面。

雖然她也不知，相關手續是什么手續，由哪個門作。

日光在上越來越，匡語湉瞇著睛，終于把香給上了。

她甩甩灰，三遞給寧凜，他沉默著接過，在匡母面前拜上三拜，把香小爐里。

天地間有風，她嘗試著香，了幾次都沒成功。

但人還活著不是么，既然活著，立個死人的碑算怎么回事。

黑的墓碑上，小小的一張照片很舊了，照片上的人眉桀驁，靜靜地看著他們。

他在無聲地歉。

還是說她真的已經開始老了？

她兀自想著，耳邊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匡語湉低，笑了笑。她今天沒化妝，素白的一張臉上清洗滌過一樣凈，這一笑，倒和十七八歲有八分相似。

寧凜看著自己的照片，靜了好一會兒，遲緩地，“嗯。”

日光越來越放肆，匡語湉和寧凜從墓園來，大地已經映上了大片淺。

寧凜回，她把香舉起來，他心領神會，解開自己的大衣，把她半個籠在自己的懷里，擋住了惱人的風。

匡語湉聽到了。

這里的地址在市里價格算中等，順著長長的臺階往上走，大概在C區的第五排左右，他們找到了寧冽和匡母的墓碑。

今天天氣很好，日很足，路上的車格外多了些。以往半個小時的車程開了快五十分鐘。

他在說，對不起。

然后是寧冽。

車駛老街，過了架橋，匯來往的車中。

寧冽死的時候和寧凜換了份，一切都是照寧凜來的，包括這張照片，其實上的人不是他自己，是寧凜。

寧凜本來只是隨意看看，但瞧見她的笑容，一時間移不開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蹙了蹙眉，寧凜見狀，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理員。”

匡語湉不太記得自己把車停哪里了，她之前嫌停車場太陰冷，直接把車停在路邊空位，現在好了，挨個找也找不到。

他轉朝崗亭那兒走，匡語湉站在樹蔭底，看他離去的背影，收回，低琢磨著自己到底把車停哪兒了。

難是最近太累了，不至于記這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