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

        馮老夫人不由分說，徑直把小赤腳拽懷里緊緊摟住：「他個餿主意，你們就瞎起哄呀，不成不成，要是真有差池，你叫我怎么辦？我和大云大香肚里的孩怎么辦？是，善保你肯定能對孩好，可我不想孩一生就沒親爹！」

        「乳兒，不至于呀。」

        小赤腳笑勸到：「你要是真我，這回應該也信我才對，有爹和玉巧保著，肯定沒事兒哩！」

        「你個傻，我寧愿你一輩陪在我邊，也不要你逞一時之智勇犯險。

        」

        馮老夫人嗔怪到。

        「乳兒，你該信我才是，剛開始就想著不行，起來就一定不行，你該給我個機會才是。」

        小赤腳摟過馮老夫人，輕輕親了馮老夫人愈發顯少興的老俏臉，馮老夫人見小赤腳如此決，便也不好言相抵。

        「那你可記住，這一大家人不能沒有你，我和孩也不能，你這回鬧懸兒可要加小心，瞅著不行就趕緊撩，懂不？」

        「那是必須的。」

        小赤腳柔聲應到。

        至此又過了半個多月，槐村及周圍仍雞犬不寧，村里的大土狗早些時候大了肚，生的都是日本狼狗的串兒，大姑娘小媳婦早早地逃到別的村去，十個屋里倒有七八個是沒了人的，槐村的地也都荒了，想來今年收不上糧，又要鬧幾條人命，不過在這樣一個世，能多活一天也很不錯。

        兵多了自然要有人，駐扎在此的軍隊不是小數目，能調動的軍官人數卻有限，只能從奉天城里本就不多的軍官中再調一兩個輪番調崗，自然要住在婊里，二臣本就是沒嵴梁的，招待那些軍官，自然盡心盡力。

        每個有些級別地位的軍官都能在婊里不限量地飲酒，無論是東洋料理還是本地特產，都是可以隨便吃到的，婊里的侍女，無論是本地人還是東洋人，都盡供軍官們享用，如果都不滿意，婊的主人哈娜也會親自面，榨得那不明就里的軍官站都站不起來之后離開。

        那些經歷過哈娜的軍官不僅不覺風，反倒像害了噩夢般怕她，有些不開的幾次來還能同哈娜兩三回，再來就只碰侍女了，到最后竟連女人都碰不了，只是喝酒暴。

        清酒，養得那群調崗的軍官腦滿，再經哈娜一榨，連拿槍都要沒力氣，更別提帶兵了。

        故自那些軍官來了后，連兵索都一起亂了，兵營里不時一兩個士兵失蹤，過了好幾天才在山溝里找到尸首，這樣去別說抓人，就連這群來了的兵，再過一兩個月都要全耗沒了。

        不過軍官該招待還是招待，人世故到哪里都是如此，這群軍官能不能帶兵，抓不抓得到人已在其次，關鍵在于能結識這群人，在奉天便好辦事，甚至是在東洋，也能憑著關系，拉起一片方便的人脈。

        招待人自然要用到人，可婊里大半都是女仆，那群軍官不規矩，別說本地人，連跟著哈娜從東洋來的日本女仆都找借離開不少，偌大個婊如今倒缺使喚人，于是便放招聘女仆的消息，已經過了些日，卻始終不見人來。

        這天午快掌燈前兒總算來了個十幾歲上的小姑娘，一齊耳短發，穿著領用料頗考究，卻打著一兩個補丁的和服，腳穿著木屐，小碎步一踏一踏地很是規矩，趁著守夜人掛燈籠的檔，湊上前柔柔地打了個招呼：「大叔您好，請問是這里招侍女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