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隨意不知該說什么好。

“那這里呢？”蕭隨意的手指在蘇妖孽后心的地方摸索著，陳年舊傷的糙順著指尖傳來，“這又是怎么的？”

雪蓮?！?/p>

蕭隨意雙手捧起他的面頰，看著他的睛，認真說：“從今往后都不是了?！?/p>

半晌，他從扔在床

蕭隨意沉默。

蘇妖孽看著他笑了笑，“哪天不是呢?！?/p>

蕭隨意翻了個，將蘇妖孽抱在懷里，埋在他肩上，許久，：“好。”

“我陪著你，我們一路走到地獄里去?！?/p>

蘇妖孽突然抬起來，伸手扣住蕭隨意的巴，然后吻了上去。

蕭隨意反復摩挲著那塊肌膚，沒有說話。

蕭隨意垂簾，伸手從背后抱住他，讓他的埋在自己，低聲說：“等肅王一死，我們就隱姓埋名浪跡天涯，誰也找不著……到時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什么就什么，好不好？”

嘗到蘇妖孽的味的時候，蕭隨意喜得快要發瘋。

他說得隱晦，蕭隨意卻立刻明白了――蘇妖孽想的不是報恩，而是恩仇兩清之后能跟那個叫秋路的人劃清界限，從此兩不相。

蘇妖孽微哂：“……想多了?！?/p>

蕭隨意一聽就明白了，“誰中毒了？你師父？”

蘇妖孽輕輕嗯了一聲。

蘇妖孽的手順著他背后，落到腰間，“這里是很早以前你暗殺拜月教教主的時候落的，他劍術很好，整個拜月教就他一個用劍的。這里是去刑大牢暗殺那個倒霉的侍郎大人來的，你來的時候被守衛纏上了……還有這里?！彼种篙p輕劃過蕭隨意肩，“那時候我們合起來演戲騙莫白雨，我的?！?/p>

仿佛是知蕭隨意在想什么，蘇妖孽看著他說：“運氣很好，我那時逃開了，沒打中心臟?！?/p>

許久，蘇妖孽終于放開了他，目光在蕭隨意略顯艷紅的唇上打了個轉兒，然后落到他那雙清澈明亮的睛上，一字一字說：“我以前和你說過，無論你過多少事，隨意樓都能保證你明面上的案底是凈凈的，但是你拒絕了……其實金盆洗手就是個笑話，手里沾了血怎么洗都洗不凈的，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過仇殺。哪有什么放屠刀立地成佛，我們這種人放屠刀就是死，佛都不要的……”

“我來隨意樓半年的時候?！贝蠹s是印象確實深刻，蘇妖孽這次幾乎沒有思考便答了來，“梅花針的傷，你居然還摸得來?！?/p>

“你這里、這里還有這里，”蘇妖孽的手指從他前和腰上的灼傷上拂過，“是在魯王府落的。這里，”他伸手繞到蕭隨意后心，輕輕撫摸他后心的傷，“魏沉刺的。”

他輕輕吻了吻蕭隨意耳后，“……我都記著呢。”

蕭隨意沉默，只是反復地摩挲那個傷，半晌：“……差就死了。”

“不是我說你……”蕭隨意重新把他抱在了懷里，“你師父他的確該死?！?/p>

這里是后心……之前蘇妖孽受傷的時候他也知個大概，這卻是第一次受到懷里的人兒曾經離死亡是多么的近，近得他膽戰心驚。

“我欠他一條命?！?/p>

他深深地了一氣，然后在蕭隨意唇上印了一個吻，附在他耳邊，溫的氣息在他耳畔，聲音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