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修默默聽著，就像在聽死刑宣判一樣，心里一片詭異的麻木。

宜修在他邊，溫柔一笑，握著他的手在那個吉他形狀的大糕上切了第一刀。

“一休哥，我今天很開心，謝謝你給我過了這么完的生日。”陳冉真誠地說：“這段時間你對我的好，我都覺到了。我知自己生病了，給你帶來很多麻煩，我很不好意思。”

回病房的時候，陳冉?jīng)]有再拒絕沈宜修要抱著他的烈怨念，他整個人都有暈，沒力氣拒絕了，他靠在沈宜修溫寬厚的懷抱里，任由他把自己抱回房間，放在床上，溫柔地擺布著他的手腳，幫他換了衣服。

窗外，夜像一樣溫柔。

“但是，有些話早晚都要說的，我死過這一次，很多事，突然就想明白了。”陳冉抬手摸了摸沈宜修憔悴疲憊的面容：“我現(xiàn)在相信你是真的喜我了，但是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嗯。你說。”沈宜修的聲音微微顫抖，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怕些什么，只是隱隱約約覺到，他猶豫著還沒送去的生日禮，他反復(fù)在心里醞釀了很久的求婚誓詞，可能永遠也用不到了。

沈宜修迷迷糊糊睡著了，他在陳冉邊意識地一動都不敢動，睡得非常淺，半夜里僵，胳膊和都酸了，他醒過來，見陳冉正用右手撐著，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我好困，我先睡一會兒，再起來洗漱行嗎？”陳冉瞇著睛，毫無方向地把一顆茸茸的腦袋往沈宜修懷里鉆。沈宜修脫了外套，側(cè)躺在床上抱著他，覺到陳冉像個小貓一樣在他懷里蹭了蹭。

“睡吧。寶貝。”沈宜修看著他埋在自己前線條暢優(yōu)的側(cè)臉，長長的睫微微顫動，像羽一樣一一輕輕撓著他的心。

全場呼起來，繽紛的彩帶飄飛，無數(shù)氫氣球騰空而起，很快就擠滿了天花板。

“別說這樣的話了……冉冉。”沈宜修的聲音有些哽咽，那個齷齪的真相，那些無以復(fù)加的愧疚像千斤巨石一樣壓在他心。

“嗯。你醒了？我想跟你說說話。”陳冉柔聲。

“冉冉？”沈宜修心一動，陳冉的目光是很古怪的，純凈清澈里混合著通透一切的平靜，好像還有淡淡的怨念和不舍。

“對不起……”沈宜修低聲說，聲音里滿滿都是痛惜和悔恨，他緊緊抓著陳冉的手，好像一松開，陳冉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

“后來你說喜我，我也想相信來著，可是過去那些事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我不相信你，我也不相信我自己，我不覺得我有那樣的幸運，可以得到你從來沒給過別人的東西。從小到大，都有一個聲音一個影，在我想要抓住什么，爭

“我承認，我過你，我天生就是gay，第一個男人就是你這樣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天神一樣的人，所以即便我知我只是你養(yǎng)在籠里的一只鳥，隨時可能被你像丟垃圾一樣扔掉，我還是沒控制住自己。可是慢慢的我長大了，清醒了，我看著你邊的人一個又一個，來了又走，說不傷心不嫉妒那是假的，所以我不敢你了，我也是人，我也會疼。”陳冉頓了一，深深了一氣，才繼續(xù)說：“我想你早晚有一天玩膩了，咱們就一別兩清，所以我就乖乖等著，可是你又不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