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抄起一枚燒紅的狼牙鐵棒,一棒烙在了男人的。
這玩意兒可比息棧當初挨的那鞭厲害多了。鞭畢竟是用來屁的,當然不能還沒上得戰場,“嘩啦嘩啦”幾鞭,屁開肉綻,兒被打廢了!
“嘿呦~~~,俺說你……媽的,爺爺今兒個胳膊都掄酸了!”
饑轆轆的惡犬循著重的血腥,嗷嗷地瘋狂吠叫,一雙雙玻璃球反青光,早就等不及了。
鋼鞭撕扯卷裹,糾纏凌,無休無止。
“他的,你甭他媽的張狂!信不信老把那幾條狼犬放來?!可都是餓了一整天的!”
木柵欄之外,狼犬猙獰吠叫,躍躍試;木柵欄,一條銀蛇上揮舞,火鉗“滋滋”吐白氣兒。
來人一紫緞袍,裘遮耳帽擋住大半個腦袋,帽一旦除去,將那幾個刑房壯漢也驚得暗自一愣。
空中彌漫著肉被燒灼的焦爛味,嗆人地惡心,卻偏偏會讓某些人球血紅,愈加興奮,從墻上去取一掛又一掛刑。
地牢的角門“吱呀”一聲拽開,晃晃悠悠的幾枚人影閃。
滴滴鮮血從撕裂的傷中洇,緩緩匯聚,沿著腹的陰影輪廓淌而,“啪嗒”、“啪嗒”,滴在草堆中。
那一銀蛇是用極細極韌的鐵索扭成的一鋼鞭,仔細瞧才能發現,整條鞭都帶有細倒刺兒。這一鞭打在人,掠過肉,立時劃破無數細微的血。一鞭又一鞭,新痕交疊著摞上舊痕,血密織成一張細碎的網。
揮鞭的壯漢大約是心里記了數兒,好不容易才掄夠了數字,呼哧帶地停了來,活動活動幾乎筋的膀,靠上木柵欄歇息,著氣說:“俺說鎮三關,俺們軍長剛才問你的話,你到底招不招?想好了沒?啊?啊?趕緊他媽的快招啊!!!”
被縛的人微闔的雙目輕輕睜開,中細微的光芒一閃,唇邊竟然迸一絲淡漠笑容:“累了?累了就去,給老換個能氣兒的來。”
木樁十字架上捆綁的人,是先用繩索捆扎四肢,再用鐵索走斜十字綁緊,生怕這人會掙脫跑掉。
男人沒有答話。
刑房天花板上刺的電燈泡照,一張坑坑洼洼的臉顯來,扭曲的面目,白光之尤其顯得斑駁詭譎,狼犬恐怕都不忍心嘴啃咬。
這人缺了一只耳朵,代
男人的軀重重一振,十手指驟然攥緊了捆扎的鐵索,手臂上一青筋遽然暴凸,血仿佛就要崩裂,迸膚。
這些狼犬是云芳專門訓過的吃人犬,平日里就是用稻草捆扎成一個個假人,假人“腹腔”中填生鮮的心、豬肺、羊肚,丟狗圈,看著那些惡犬群起飛撲而上,將稻草人在空中撕扯成碎片……
了重要人犯,里三層外三層地重兵把守,幾門兒的守衛前都端著微型沖鋒槍。
受刑的男人眉蹙緊,雙微閉,一聲不吭。額的汗蜿蜒淌,從鏗然突的眉骨上落,與軀上的幾路血匯合一。
地牢中陰冷濕,寒氣襲人,遍地發霉的稻草。墻犄角窸窸窣窣,似有老鼠刨筑窖,小蛇攀爬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