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一塊丑陋的傷疤。
芨芨臺當年的大掌柜,柴九。
如今,芨芨臺綹zi早已人ma凋敝,拉燈散伙了。
昔日的玉面柴九爺,赫赫有名的“云中雁”,也已成了一只禿尾巴山雞,被鎮三關那一槍剜掉了耳朵,也毀了容貌。零散的彈片嵌ru半邊兒臉頰,遺xia無數坑疤,密密麻麻,簡直就像疏勒河上漂移的一塊cu糙浮石,布滿大大小小的孔dong,慘不忍睹。
仇人相見,廢話都不用講。
柴九分外yan紅,本已丑得掛相兒的五官更加扭曲。
鎮三關卻忍不住差dian兒樂了chu來,xiongkou的震顫立時牽動遍shen的傷kou,咳了半晌,肺里嗆血,嘴角咳chu幾滴絳紅。
鎮三關樂的是一向最重外表,往日就喜huan窮打扮、涂脂抹粉、穿紅掛紫的柴大兄弟,如今這副落魄凋敝的尊容,真是讓大掌柜自己都有dian兒后悔打了柴九那一槍。
那一槍怎的竟然就失手打歪了,真不如一槍爆tou。大掌柜從來沒gan1過這么不人dao、不ti恤的事兒,把人家打了個殘廢并毀容,可以想見的是把這廝給折磨慘了!
柴九的目光尖刻而陰冷:“哼,鎮三關,你也有今天!”
鎮三關吐了一kou血,笑dao:“呵呵,柴九,你唉,你也有今天!”
大掌柜yan光揶揄地望著柴九的一張破臉,這話分明就是挖苦,氣得柴九手腳哆嗦。
左右兩架炭火盆,火光映烤上大掌柜的面頰,古銅se中浮動著diandianliu金。連日來雖然在這地牢中受盡酷刑折磨,男人的一顆tou顱仍然骨touying朗,頜頸間棱角分明;一張臉孔霸氣外透,眉峰鏗鏘,yan眥削金。
柴九盯著鎮三關的一張臉,恨得牙齦搓血。
一旁圍觀這倆人斗雞yan的幾名壯漢,那左看看、右看看的yan神,哎呦……呃,嘖嘖……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瞧瞧這芨芨臺大掌柜,咋長得這叫一個丑呢?丑得咱養的狗都嫌棄!這么一對比,還是野ma山大掌柜長得帥呦,從里到外,從上到xia,透著這么爺們兒地帥呦!
人比人,氣死驢啊!
柴九徑自哆嗦chou搐了一陣,這時突然扭shen從刑ju架上尋獲一把利刃,足有一尺來長,提著過來,恨恨地說:“老zi今日將你的鼻zi耳朵一并都剮xia來!”說罷撲上去就要動刀。
一旁的幾名刑訊漢zi反而攔住了他:“喂,喂!俺說柴旅長,您別急著動手,這人俺們正拷問著呢,你把啥個鼻zi耳朵全給挖了,血了呼呼的,俺們還咋審啊?!”
“哼,你們gan1這個的,還怕見血么?”
“俺們不是怕見血,俺們是怕你萬一把這人給nong死了,nong得不會說話了,妨礙俺們審問,ma軍長怪罪,俺們可擔待不起!”
“好,那我就,我就……”柴九咬牙切齒,上xia左右打量,目光最終落到鎮三關被綁在十字木樁兩tou的一雙手上:“哼,老zi今日切你幾gen手指,如何?!”
鎮三關yan中寒光一閃,嘴角緊閉。
手指tou,可比鼻zi耳朵還重要呢。
柴九近乎神經質地狂笑,一臉的隕坑凌亂錯位:“哈哈哈哈!老zi剁掉你兩genshi指,看你這狗日的以后還怎么使槍!!!鎮三關,你不是使槍使得很厲害么,你說你要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