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么想法。”白賀煒還是說一半留一半,畢竟很多未成形的東西是不好現在拿來探討的,更何況面對這個老狐貍。
原本白賀煒聽得極其認真,但萬萬沒想到父親在這番話的結尾能提到鄭亦,他也笑了,說:“爸,你不是不愿意提鄭亦的嗎?今天這是怎么了?”
白峰笑笑,睛瞇起來,皺紋又加深了幾分,沉如他,似乎對兒這般反應有所預料,說:“賀煒,你不用這么防著我,就如實跟我說說你的想法,我又不能把你怎樣。”
回到房間,母親已經把他的行李整理好,坐在床上等他,見他來,拍拍她旁邊的位置,白賀煒坐過去。只聽母親問:“你爸和你說什么了?”
她伸手順了順他的發(fā),格外慈的笑容。“很多事我們也改變不了了,就讓它順其自然吧,就是以后的路要難一些,你們自己走,實在太辛苦。”
“媽,我不是小孩兒了,問題都是想在前面的。”
發(fā)相交,倒把這人的威嚴降了幾分,反倒增添了一惹人親近的隨和。盡氣氛還好,可多年來父關系因為這個問題劍弩張,使得他格外和戒備,完全不知老爺的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
白峰的睛里閃過一絲明的光,似乎看白賀煒對他的防備,他了眉心,語重心長的說:“賀煒,你不小了,雖然現在在省廳,聽著好的,可事業(yè)的黃金期就這么幾年,基礎奠定好就要慢慢往上爬了,畢竟很多機會錯過了就不在了。原本你到省廳工作這件事我就持保留態(tài)度,可看你工作也算開心還是不說什么了。今天叫你過來聊聊,主要是我這成現在這樣了,有些事已經力不從心,退二線是早晚的事兒,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趁我還在這位置上,總是能幫你的。官場就這樣,人走茶涼,人不在了,權利也就不在手里了,到時候又誰還能再記得你?事相應就不那么好辦了。”說完這些,老爺復又把花鏡上,端起書本繼續(xù)翻著,中念叨著:“回去好好想想,總不能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早晚小鄭都要比你了。”
“就說說工作的事兒。”
白賀煒應聲起,從這書房里退了去,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竟覺得有些傷。父親已經老了,可能真的像他說得那樣,叱咤官場那么多年的他竟然也有說自己力不從心的那一天。盡他的很多法白賀煒不敢恭維,可對于父親,他還是帶著佩服和敬畏的心理的,而且他的地位是白賀煒覺得自己是沒辦法企及的。
“那就好。”母親站起來,正準備走,突然間想起什么,便問:“咱們家門停得那輛車是小鄭的?”
白峰翻動書頁的手停了停,睛也有那么一瞬間眨得不太自然,這些都被白賀煒捕捉到了。只見他擺擺手,回避了他的問題,說:“你去吧,晚上早睡,明天還得開車回去。”
“謝謝媽。”
“哦。”母親緊了緊上的披肩,說:“昨天我和你爸談了一你和小鄭的事兒,他倒是沒說什么,一句‘再說’就把我打發(fā)了,其實我知,他心里正琢磨著呢。聽媽一句,別跟你爸對著了,我們都知你護著他呢,你在靈泉給小鄭鋪得那些關系網已經讓你爸為難了,再折騰恐怕要適得其反。你放心,我會勸勸他的。”